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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农历的二月二,“二月二”龙抬头,扒龙皮扯龙蛋剃龙头。人人都这样说,具体的谁见过?
要吃早饭了,姥姥下了通知:“今儿二月二戒针唻,不能动针线,怕扎了龙眼。”然后在每个人的糊糊碗里盛了两个山药蛋,接着说:“今儿不吃带皮的,把山药皮剥了再吃。这是扒龙皮。”
“姥姥,是把山药皮剥了再吃了吗?那山药咋办呀?”我故意的问道。
“山药最后吃呗。”姐姐抢着说道。
“为啥要先吃山药皮?一起吃不行吗?”我又装傻地问道。
“不可以,只能一个一个地吃。”姐姐一边剥着烫手的山药,一边吹着手指说道。
“你就逗弟弟吧,”姥姥怄了姐姐一眼,转过脸来对我说:“别听姐姐的,不吃皮,把皮放桌子上,一会儿喂小猪子。”
“奶奶以为弟弟有那么傻?他是在逗奶奶呢。”姐姐说道。
“不傻就好,记住,今天不准动针线,看扎了龙眼。”
“皮都扒了,还怕扎眼?”我对姐姐挤了挤眼,低声说道。
到了学校,男同学们都剃过了头,有剃得好看的,也有难看的。
我的头,近几年来一直都是姐姐打理,有时偶尔去一趟县城,就到理发馆去理一个刘文学那样的发型,往后就由姐姐按照那个发型,用爸爸拿来的推子,稍微修剪一下就可以了,所以我的头发看起来好像老也不长似的。
其实姐姐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儿,唱歌跳会了,在县里上初中的时候学会了打扬琴,可是没上初三就辍学了。后来大舅妈告诉她,不让她出风头,不让她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几年来在村里小学兢兢业业的只教一年级或二年级,班里排练个小节目啥的,总是把我叫去帮忙,其实都是她的策划。
我们的宣传队,去年看了一场地区文工团的演出,仅凭着记忆哼哼唧唧了一个冬天,大家也就算是入了门了,热情很高,在校园里总是曲不离口。
我们的副队长,初三的老大哥阮志刚给我们开了会,“刚刚参加了一个会,学校传达了上面的指示,下面我向大家简单地说一下,就是为了向‘九大’献礼我们要抓紧时间排练,哪天开幕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要准备好,一旦开幕了,我们就得热烈地庆祝,拿出一台好的节目,到县里汇演,也有比赛的意思,到闭幕那天可能会有更大的庆祝,这是我猜的,大家说说咱们的智取威虎山行不行,能演几场?大家说说。”
经过同学们激烈的争论,实事求是地说,勉强能把第三场‘深山问苦’和第四场‘订计’熟练地唱和念下来,但由于还没有来得及和乐队一起配合排练过,任何人都没有把握。
“这主要就是时间问题,天天啥也别干,抓紧排练,翻来覆去的排练,练好一个算一个,没问题了再练下一个,就这样一个一个的练,时间长呢就多练几个,时间短呢,棒棒的拿出一个来也好。如果明天就演,咱一个也拿不出来。”我说道。
“对对对,战线不能拉的太长,一定要稳扎稳打。我这就去跟学校汇报,你们先背背台词。”阮队长说罢,起身走了。
常青拿着油印的剧本,从女同学那边过来,坐到我的身边说:“来咱俩对对台词。”
我翻开剧本深情地说道:“孩子,**,**会给我们做主的,说吧。”
“八年前,风雪夜,大祸从天降”常青认真地唱了起来。
我一边轻轻拍着大腿打着节奏,嘴里一边哼哼着过门。
经过一个月的刻苦排练,我们拿出三场戏到县里参加了汇演。
我和常青主演了“深山问苦”,大幕拉开,空荡荡的舞台上没有背景,只有地上的一个小木墩,一把斧子和旁边的一个小马扎。
没有其它亮点,观众只好把眼睛死死的钉在我们三个演员身上,当我们很努力,很小心的演完了的时候,在大幕缓缓拉上的时候,台下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我们演出了“订计”和“打虎上山”博得了领导和观众们经久不息的掌声。尤其是我演的杨子荣,唱的京腔,念的京韵,做的出神,打的入化。为我校争得了中学生组第二名。
第一名是县一中,人家那乐队多牛气,大提琴,中提琴,长号,那声音像专业文工团似的。再说了,人家演的还是文戏,红灯记中“痛说革命家史”和“赴宴斗鸠山”两场。
拿个第二名也不错,尤其是我,连演三场。“订计”一场,阮志刚演的杨子荣,我演的少剑波,大大的唱了两段后,马上就是“打虎上山”。
从来没有受过专业指导和专业训练,死卖力气傻演,不会运用技术技巧。尤其是“打虎上山”,别人都休息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台上蹦,加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老羊皮袄,比我姥爷的那个还沉。当桂中演的匪连长,喊了一声“把虎搭上牵着马。”的时候,我已经站不住了,桂中赶紧过来扶住我的左臂,一帮人簇拥着我走下台去,到了后台的时候,我的脸都变色了。
“别坐,别坐,桂中,你们两个扶上他溜达溜达。”带队老师说道。
遛跶了有几分钟,老师让坐了下来,常青跑过来一边拿手绢给我擦汗,一边问道:“老师,能给他喝水不能?”
“可以了,口小点儿少喝点,润润嗓子就行。”
常青把我的军用水壶拿给我,我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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