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主任的二闺女,阮志刚的二姐来了,进门寒暄了一阵之后,竟无意中说出了一个令阮志刚彻底崩溃的消息。
闺女开口问道:“爹,我弟弟的工作转正了没有?”
“就算是转啦,正办着呢,就短粮食迁移和户口迁移啦,下个礼拜就办完了。”
“奥,这工作稳定了,就该定媳妇儿啦。”阮志刚的姐姐看了看靠在柜边上的弟弟,说道。
没想到弟弟却怄了一眼盘腿坐在炕上的父亲。
这姐姐又扭过脸来看了看父亲,疑惑的问道:“咋啦这是?”
盘腿坐在炕上的父亲双手插在裆里,腰也没直,冲着阮志刚一甩嘴,“你问他吧!”
“咋回事?兄弟,这一家人可是最疼你啦,你可不能让咱爹生气啊!”姐姐故作严肃的对弟弟说道。
“你说说啊,这堂堂的长期工,非要给你搞个农村户口的对象不可,我跟你娘劝劝他,他倒拿大道理来压我们了。你说这是”阮主任激动地从裆里抽出右手,连比划带说。
“做人要讲道德,要掏良心,不能对不起人家。我呸!你讲道德?你讲道德咋还那啥人家,啊。
你掏良心了?我费劲吧咧地把你弄到城里,吃上供应粮,指望你娶个城里媳妇,咱阮家从此祖祖辈辈吃上那供应粮,成了那城里人。可你非要搞个农村的,再给我生个农民回来。这就像,我费劲的爬到城墙顶上了,你却一脚把我踹下来了,你索性把我踹里面去,啊,你没有,你把我踹外面了,你这良心掏哪儿啦,啊?你还不能对不起人家你对得起你爹我吗?啊!”阮主任越说越来气。
“爹,甭激动,有事咱慢慢说,弟弟他也不是不懂道理,把话说透了他就明白了。”阮家就数这二闺女疼她爹。
“志刚,你说说,这到底是咋的一回事?”劝罢了爹的二闺女,把脸又转向了弟弟。
“姐,不是,我到好说,其实也没啥感情,就是,就是,唉!”阮志刚顺着柜子出溜下来,蹲在了地上,双手抱住头,将脸埋在两膝之间,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诶?志刚,这是咋了,至于吗,啊?”阮家二姐此时被这爷俩闹得满头雾水,看看弟弟,看看爹。
阮主任将抽出来的右手,又插回到裆里,摇着头说道:“性惯得,性惯得,你他二姐看看。”
“我这咋办呀,咋办呀,啊呜呜”阮志刚此时好像是被人逼得没法活了似的。
这爹和姐姐都愣了。
“嗨,嗨!儿子,别这样,你吓死你爹啊,好,好,你说说,我们尊重你的意见。”阮主任被儿子弄得一时没了主意。
“她,有了,娃啦。”阮志刚埋着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炕上这爷俩愣了,阮主任直起了腰,像观察一个不明物种一样,看着蹲在地上的儿子,就像能从他身上看出来,这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样,凝视了一阵子。
“谁,到底是谁?你跟二姐说说。”姐姐愣了一下,转而又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问道。
“”阮志刚没有抬头。
“他的同学,常青。”唉!还是当爹的替儿子说了吧。
“常青?挺耳熟。”二闺女接过爹的话尾儿。
“那还不耳熟?学校里嚷嚷雾了”
“我不是从学校听来的,想不起来了。”二闺女绞尽了脑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是李家堡?”当爹的提醒道。
“奥,对!一个十七八的学生,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搞破鞋。”二闺女似乎想了起来。
“胡说!”阮志刚一下站了起来,冲着二姐吼了起来。
“二歪子是哪儿的?”二姐冲着弟弟问道。
“李家堡,我认识。”阮主任向前蠕动了一下身体,有着想听一听的想法,说道。
“奥,是这样,我婆婆不是为了淘换那个自行车票嘛,跟好多人攒凑了鸡蛋卖给供销社,完成交售任务,供销社才给的那个自行车票。前几天我去李家堡我大姑姐家还鸡蛋,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大姑姐说了个闲话。这不,就这。”阮家二闺女把从大姑姐那里听到的闲话,又传给这爷俩听。
原来,这阮家二闺女嫁给了扁担钩子媳妇的弟弟,就是那天,扁担钩子媳妇,向她兄弟媳妇,阮志刚的二姐,讲了这个她听门划子媳妇说的,二歪子亲口跟她门划子媳妇讲的真事儿。
就是二歪子把常青从学校领回来,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扁担钩子媳妇给队里喂完猪,和二歪子相跟回家,路过二歪子家门口的时候,就习惯的拐了进去。在两个人缠绵的时候,二歪子突然说了一句话。
“啊呀,你们谁也比不了常青那个小女女呀,那个才是”
扁担钩子媳妇把扳着的腿,放开了。
“诶,咋的啦,扳好唠。”二歪子停下了干着的活儿。
“你跟我说说,咋回事。”扁担钩子媳妇重新把腿扳好,问道。
二歪子便掐头去尾的,把那天拉着常青进了小狼沟的事儿,详详细细的说给了她听,把个扁担钩子媳妇刺激的死不了活不了的。
“啊呀,那个小东西啊,唉!真是忘不了呀。”二歪子尽兴之后,仍是念念不忘。
扁担钩子媳妇得了这么个新闻,本想尽快的传播出去,但想想消息是从肚上得来的,便觉得不妥,得想个办法变通一下,于是就“碰”见了门划子媳妇。
“我也不知真的假的,你没听说?”扁担钩子媳妇装作不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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