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等到董大鹏被抬走的时候还整个人傻愣愣的跪着了,小疯子似的抓着自己的脑袋扯头发,“黑豹子!你个鳖孙!!我要宰了你!!宰了你!!”
王天星将盛夏从地上扯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肩膀,把盛夏结结实实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声音粗嘎的安抚道,“别这样,火凤,你别这样,飞虎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盛夏伏在王天星的作战服上,脸蹭着他的衣服,扯着嗓子用力的哭,可是越用用力越觉得浑身提不起力气,双手揪着他的衣袖,“那么好的人,他怎么可以死……那么好的人!要死也是我,就算死,也是我……啊!!”
万天星搂紧她,通红的眼眶布满了血丝,“你更不能死,谁都不能死,火凤,走,咱们回去。”
万天星要抱盛夏,后者挣开了他的手臂,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了笑,笑得有点凄凉,“我没事,走吧!”
万天星伸出去的怀抱落空,掩着尴尬和失落点点头,“嗯,走吧!”
直升机承载着他们飞往夜空,燃烧的火焰渐渐远去。
直升机抵达京都军区停机坪,远远的,盛夏看到停机坪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他伫立在天地之间,雄伟有力、浑身都是锋芒,她的三叔儿,她终于看到他了!
螺旋桨停止轰鸣,飞鹰队员和特别的行动员陆续走下云梯,王天星扶着盛夏的手臂,巨大的夜风呼啸的吹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吹开了作战服的衣摆,风揉着血腥味,全部喷洒在脸上,沁入了呼吸道。
冷三爷冰冷坚韧的深眸望着从高处的小丫头,她身上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火般的明亮,就这么在漆黑的夜空下亮成了一片醉人的晴朗。
冷三爷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弛,抿成了一道线的唇瓣松了松,视线交织的须臾,他与她的目光以只有两人才懂的深意互相传递着彼此的感情。
盛夏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疲惫的脸上展开了一朵比蔷薇花还要嫣红的笑容,红唇张了张,“三……”
冷三爷猿臂径直延伸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终于等到了他的怀抱,盛夏最后一丝笑意停留在唇边,安心的昏了过去。
一天一夜后。
阳光温暖的清晨终于降临,昏迷了一天的盛夏用力撑开了眼睛,大概是脑袋被撞的太严重,她眼睛暂时无法聚焦,尝试好几次周围的东西还是虚晃的。
浑身的痛感不再像那晚清晰,头还是沉的抬不起来,用力挣扎了一下,盛夏撑着床板要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一道高大的绿色身影已经及时压住了她的动作。
“别动,好好躺着,你体力透支太严重,需要休息。”
低沉粗哑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冷三爷的附身用大手压着她的肩膀,心疼懊恼的情绪一并齐发,复杂的简直难以名状。
盛夏抬眸看着那张距离自己很近的脸,傻傻的笑了,“三叔儿,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冷三爷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发烧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嗯,一直都在,你受了伤,昏睡一天一夜了。”
盛夏揉了几下眼睛,又把脑袋揉了好好大一会儿,眼睛终于艰难的对准了焦距。
“三叔儿,我是不是回来的很漂亮?”
她咧开嘴角,嘴巴一笑玛德又是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嘴巴上涂了药,尽管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也不难想象鼻青脸肿是个什么鸟样。
三爷眉头一皱,鼻息哼着冷气,“漂亮?老子怕你看到自己的样子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把镜子都砸了,你说多漂亮?”
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盛夏眼睛聚焦,脑袋也跟着清醒了,“对了三叔儿,飞虎呢?他怎么样了?你马上带我去看看他?飞虎他中了弹!”
盛夏又不知道哪儿来的牛劲,扯着三爷的军装要爬起来,又被三爷给妥妥的暗了下去,“逞什么能?自己都要挂了还有功夫操心别人?你给老子好好的躺着,这几天哪儿也不许去,床也不许下!”
“他到底怎么样了?牺牲了?你别告诉我他牺牲了!!”盛夏双手八爪鱼一样黏在三爷的身上,眼神儿突突突冒着冷气,三爷要是敢说出是字,她分分钟把他给吃了!
三爷拍拍她的小脑门,“想什么呢!董大鹏是飞鹰的精英队员,出生入死几百回的老战士,哪儿那么死!倒是你,老子真想掐死你!你特么的还敢单枪匹马跟黑豹子谈判?你特么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没死?!!
董大鹏没事!!
太好了!只要他没死,盛夏觉得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
太好了!
她心安的往后一躺,傻乎乎的呵呵笑,“没死……真好!吃着火锅唱着歌,呵呵!”
三爷摸摸她的脑门,“没发烧,说什么胡话。打一张打傻了?”
盛夏仰望三爷的脸,他脸色有些憔悴,明显是留在她身边陪伴一整夜熬的,她笑了,忍着嘴巴的痛笑,“三叔儿,我现在是个真正的战士了吧?”
冷三爷大手握紧她的小手,鼻青脸肿身上淤青一块接着一块,回来的时候狼狈的不成样子,还玩儿见面晕,让他一个大军长抱着个新兵飞奔去卫生队……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是。
“嗯,算是。勉为其难算吧。”
“傲娇!明明就是!”
三爷揉揉她的头发,心疼的叮嘱一句,“行了,消停点躺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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