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削的不是我。”乔薇玩笑地说。
裘掌柜就道:“说的好像你这龙井不要钱一样。”
本来就不要钱,全是冥修拿来的,冥修拿来的都没喝完,绿珠又给装了四盒。
二人客套一番谈起了正事。
作坊与那排屋子前后面积不郑师傅的意思是做无缝栅栏,如此需要的木材便有点多,裘掌柜按照成本价给了乔薇,之后是工期的问题。
裘掌柜的宅子尚需几日收尾,等那座宅子做完了,郑师傅才能带着人过来乔薇这边,若是乔薇着急,也可先调个小师傅先做着。
乔薇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着急。”
“那我到时候亲自带人过来。”
一个栅栏罢了,无需如此“兴师动众”,但郑师傅心里记着乔薇的好,就想亲力亲为。
说了会儿话,正巧赶上饭点,乔薇留二人吃饭:“裘掌柜,郑师傅,吃顿便饭再走。”
二人倒是的确想留下尝尝乔薇的手艺,但看得出乔薇正忙,不便耽搁她太久,起身告辞。
裘掌柜道:“我和老郑约了朋友,改日再来你家吃饭。”
乔薇今日需要点货,也确实抽不开身,便对二人道:“来一趟我都没好好招待你们,真是过意不去,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拿点菌菇来,全是我在山上采的,口感特嫩。”
裘掌柜想了想:“是不是我们上回吃的那个?”
乔薇就道:“你们上回吃的是松菇,松菇有的,还有羊肚菌。”
羊肚菌,在大梁朝又叫羊肚菇,是十分罕见的菌种,郑师傅这辈子都没吃过,裘掌柜跟着二爷跑生意,倒是有幸尝了一次,终身难忘。
原打算推辞的裘掌柜,厚着脸皮坐下了。
乔薇进屋拿菌菇,裘掌柜喝多了几杯龙井,略感内急,起身去寻茅厕。
他寻到了别墅外。
恰巧七娘端着一大盆草木灰走出来,七娘没料到前方会有人,闷头走着,一不小心撞上了裘掌柜。
裘掌柜在四处找茅房,亦未看到有女子朝自己“撞”来。
盆子被撞翻了,草木灰洒了二人满身,七娘当即呛咳了起来。
裘掌柜以为是自己撞了人家,抱歉地说道:“对不住,我没看见你,你没事吧?”
七娘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眼泪都咳出来了,脸蛋也红扑扑的,十分惹人垂怜,她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走路没长眼睛,不好意思把你衣裳都弄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裘掌柜忽然就笑了:“你让我一个大男人脱衣服,真的没关系吗?”
七娘噎住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个下人,下人把主子朋友的衣裳弄脏了,给洗洗不是应该的吗?
看着七娘手足无措的样子,那双透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裘掌柜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草木灰泼脏衣裳了:“无妨,倒是你自己的衣服脏了,该回去换一身才是。”
七娘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脖子的灰,难为情地说道:“是,那我先告退了,今天的事,实在对不住。”
言罢,行了一礼,抱着木盆回了屋。
裘掌柜最终在作坊后侧找到了茅房,解决完个人问题后,回了别墅。
乔薇见他满身草木灰,疑惑地问道:“裘掌柜你这是怎么了?”
裘掌柜笑道:“抱歉啊,刚刚撞了你的人,那姑娘都被我撞哭了,估计挺疼的。”
“碧儿?”乔薇纳闷。
“穿藕色衣裳那个。”
乔薇啊了一声:“七娘。”
裘掌柜喝着茶,若有所思地呢喃:“她的名字叫七娘?”
乔薇一听这语气不对,古怪地打量了裘掌柜一番:“你该不会是看上七娘吧?”
七娘人美心善,又自带一股母性的温柔,她是女人都喜欢七娘,男人自不必说了。
裘掌柜没承认,也没否认,笑道:“倒是个有意思的。”
裘掌柜坐到如今的位子,要说没见过漂亮姑娘,不可能,七娘的容貌勉强算是中等偏上,但皮肤极好,眼神澄澈,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她可婚配了?”裘掌柜问。
“你还真看上她了?”乔薇一怔。
裘掌柜笑了笑。
乔薇把松菇与羊肚菌打包成两份,徐徐叹了口气道:“可惜裘掌柜来晚咯,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两口子都在我这儿做事呢,二人还有个收养的儿子。”
钟哥儿是阿贵的侄儿,严格说来是有血亲关系的,不过钟哥儿如今改口叫了爹娘,也算是被二人收养了。
“这样啊。”裘掌柜有些失望,自发妻过世后,他许久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了,难得碰上一个印象不错的女人,没想到已嫁做人妇。
七娘回屋,惴惴不安地换了衣裳,那个男人她是知道的,乔迁席面上便见过他,他与容老板坐一桌,想来与夫人交情不错,自己撞了他,夫人会不会怪罪?
换好衣裳,七娘去了作坊。
阿贵把松花蛋罐子搬到储藏室,一转眼,看到了七娘,问道:“你怎么换衣裳了?”
七娘解释道:“刚刚不小心撞到人,把草木灰打翻了。”
“撞到谁了?”阿贵担忧地问,七娘性子柔软,他总怕七娘吃亏。
七娘想了想:“好像是夫人的朋友。”
阿贵眉头一皱:“刚刚来的那两个?”
七娘点头。
“是哪个?郑师傅还是裘掌柜?”阿贵问。
七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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