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对纪子期本就不熟,持怀疑态度的官员,心中越发担心焦虑了。
这万一要是输了,输的可不是纪子期的脸面,而是黎国的脸面,皇帝陛下的脸面。
皇帝陛下对术数研究并不深,此题他年少时也略微听到过几次,但他并不知晓这题至今仍无人解出。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眼前局势的判断。
因为蒋大师以及一众对术数研究颇深的官员,已经用他们急变的面色告诉他:这道题,出乎想像地难!黎国很有可能会输!
也许这场上除了纪子期本人外,对她抱着信心的只剩下杜峰与西烈墨了。
杜峰对术数了解不深,他只是本能地相信他的期期。
而且,就算是输了又如何,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输赢又能说明什么?
不论输赢,他自会同她站在一起,共同承担!
西烈墨曾在南临斗室,见识过纪子期的水平。
那时的她,很明显地隐藏了自己的实力,然而还是轻松地通过了从未有人通过的九室。
不知何故,西烈墨就是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女,一定能解开这道题。
坐在皇帝陛下右手边的黎渊,却无疑是这场上心情最复杂的一个人。
他知道这题的难度,他亦知晓她师妹的水平,但他仍不能肯定,她是否能解出这国宝级的难题。
他希望她赢,赢了之后,所有人都会欣喜万分。而他自己则在高兴之外会有更多的失落。
他又想她输,输了之后,所有人都会怪罪于她,也许他亦会怪她两人因此而生份。
这样一来,他自己不就多了机会了吗?
因为无论如何,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怪她的。
只是父皇和黎国的脸面就无存了。
黎渊在这种复杂矛盾中,双眸紧紧盯着纪子期不放。
所有的人都盯着她。
纪子期从未听过此题,亦不知此题在术数界的地位。
她只是有些震惊,这西之栋慎重又慎重之下,写出来的题,居然,嗯,她实在不好意思说简单。
如此平凡无奇!
怎么办?现在西羌与黎国刚议和,两国正是热恋期。
若是她答得太快,会不会伤了西羌的脸面?
虽说是斗数,亦是友好切磋。
虽说是切磋,亦要展现各国的实力。
纪子期缓缓闭上眼,嗯,还是先养养神,等多一会儿再答吧。
至少也要做出她是冥思苦想了好久的样子。
装作侥幸答出,保存双方的脸面。
这种时候,个人的荣辱得失,必是比不上两国的脸面重要。
她相信,皇帝陛下会愿意她这么做,蒋大师会赞同她这么做。
至于杜峰,她觉得她无论怎么做,他都会认同,继而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
纪子期忍不住嘴角微翘,又想起如今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忙地克制住自己的念头,眉头微锁,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解题便是这样,有时候以为找到了思路,面上便会放松,但一深想,又好像不大对,自然又会面露深思。
纪子期刚刚的表情,在所有人看到后,都以为是如此,因而各自的心情随着她的表情变动而变动。
只有杜峰除外,他一眼便看出,他的期期,刚刚分明是走神了。
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这个小狐狸,为了保存两国的颜面,在骗人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闭目的纪子期差点儿困得想打哈欠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时间后,缓缓睁开了眼。
好像被打开的石门一般,所有人都想窥探那里面是不是藏着宝藏。
只可惜,那如水黑眸太过平静,平静得好似刚刚的闭目苦思,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到底是想出答案了,还是没想出答案?
大部分官员心中仍是没有底,猫抓似的难受。
倒是对她有些了解的蒋大师和林大人两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自己的这个曾外孙女,看样子怕是早就解出来了吧。
只是碍于两国的交情,不好意思那么快说出答案,故意拖到现在。
两人心中浮起满意,不急不躁,进退得当,甚有大将之风,不愧是他蒋大师林大人的曾外孙女!
纪子期睁开眼后,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眼看着时辰已近,众人期盼已久的清灵女声,终于响了起来,“陛下,大王,国师大人,各位大人们!这题,民女,解出来了!”
声音沉静,缓缓道来,好似她此刻并不是代表着黎国与西羌在进行斗数,而只是学堂里解出了夫子教的作业题而已。
只是,想当初,自己在学堂时,解出夫子的题仍是兴奋不已啊!哪会有这般的淡定?
这个泰山崩于面前仍不动声色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事,能让她动容?
一众官员想起自己年纪一大把,仍及不上眼前女子的十分之一,心下自叹惭愧。
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切磋赛,输了又如何?
难道就说明黎国不如西羌了吗?
真正的强者,在面对输赢时,仍会如平日般平静,因为他不仅赢得起,亦,输得起。
好比此时的西烈墨,他的神情,从头至尾都未变过,因为,他输得起!
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少官员,在看到西羌大王西烈墨俊美的容颜上,一如之前的绝美笑容,忍不住为他折服。
在转而看着上面皇帝陛下身边,面色有些阴睛变动的大皇子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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