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没搭话,静静等着他。
蓝庚似乎有些无奈:“你竟然比薛瑶还沉得住气。”
“……”薛莹对于他拿两个人进行对比这件事很是不满,但还是忍住没说话——没错,她就是要憋死他!
虽然憋死的目的没达到,但蓝庚确实被她的沉默给打击了,只好换回了严肃的神色。“那天在凉亭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是依依推了你才导致你后来受伤的,一方面你毕竟救了依依,是我们蓝家的恩人,另一方面我们蓝家对你的伤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向薛家提亲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一时冲动之举。”
薛莹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原本满怀信心的蓝庚被她接二连三的不接招给弄得有些蒙圈:“我与你之前并无交集,若我说对你有多深厚的感情恐怕你也不会信。但是我可以向你承诺,它日成婚之后,我定会做到同甘共苦、相敬如宾,且遵循祖训,忠贞不渝,绝不纳妾。”
蓝家还有不许纳妾的规矩?
薛莹虽然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并没有太过于震惊。毕竟对于男人来说,如果他真是个花心大萝卜,纳妾不纳妾的没有影响。
只是,虽然她能这么想,但是对于那些对于一夫一妻举案齐眉抱有幻想的人来说,这一条祖训家规倒是很有吸引力呢。再加上蓝庚家世好、人也优秀……
“怪不得薛瑶那么在意你。”她喃喃。
蓝庚急忙解释:“我跟二小姐之间绝无半点私情。”
“行了行了。”薛莹挥挥手,咕哝,“两个小屁孩说什么‘私情’,真逗……”虽然她知道薛瑶是一个穿越者,但毕竟现实中薛瑶和蓝庚都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她实在无法把“私情”这两个字跟两个人联系起来。
“你说什么?”蓝庚没听清。
“总而言之,你家里希望你娶一个建安侯府家的小姐,但是你又看薛瑶不顺眼。好死不死地这时候我冲了出来,你正好拿我当挡箭牌,还落得一个光明磊落负责任的好名声,对吧?”
“不……”蓝庚目瞪口呆。薛莹的这番推理跟他刚才说的话完全没有联系啊!
“什么报恩、什么负责任,别跟我说那些虚伪的话。”薛莹翻了个白眼,斜睨他,“你才多大啊,至于把整个家族的责任抗在自己肩上吗?”
蓝庚的表情从惊讶慢慢转冷:“看来薛三小姐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对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兴趣。”薛莹百无聊赖地拂了拂衣袖,“你不用特地来安抚我,在这个侯府里,我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你也不用担心某天我会发起疯来反抗到底什么的,我知道两家结亲是件大事,由不得我任性。”
蓝庚沉默了一会,叫了一声:“薛莹。”
薛莹抬头看他。
蓝庚神色严肃:“我并不是怕你惹出什么麻烦所以来安抚你,我只是觉得,我们毕竟是要成为夫妻的,有些心结还是尽快解开的好,免得伤了彼此。”
薛莹大大叹气:“夫妻?你才多大啊,说出这个词语不觉得别扭吗?还有,你真的很老气横秋耶,这夫妻相处之道看得比那些磨合了十几年的人还通透。”
“因为对于我们的未来,我很认真。”
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孩说出这种话,应该让人觉得十足违和才对,但是蓝庚肃穆的神情让薛莹不得不以同样的认真对待。
“那好吧,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能给你的承诺就是:我会保持沉默。”
蓝庚紧绷的神色微微松弛:“谢谢。”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蓝庚让开:“请。”
薛莹知道为了避人耳目他还会多留在这里一会儿,径自往外走找冬寻去了。幸好冬寻没有走远,就在池子另一边的回廊下面,只是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她“出卖”薛莹的事情感到内疚,呆呆看着荷花池一动不动,压根没注意到薛莹的出现。
虽然冬寻所在的地方离这边不远,但因为回廊是弯曲的,薛莹还需要绕一下远路。回廊从两棵郁郁葱葱的樟树下延伸出去,进入回廊的瞬间因为光线变化薛莹眼前黑了一下,还没等她适应过来,一股外力忽然重重撞了过来,像个大沙包将她撞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她只觉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倒栽下去。
那一瞬间薛莹觉得自己似乎是尖叫了一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耳朵边传来的声音却是来自天上的轰然雷鸣。
“噗通!”
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反正她一头栽进了荷花池里,成功避免了脑袋摔开瓢的悲剧。措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水后,她七手八脚地站起来,猛地咳嗽不止。抹了把脸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因为愤恨而扭曲因扭曲而狰狞的脸庞——非常陌生的一张脸。
那人约有十二三岁,从她的衣着不难看出,这是建安侯府的丫鬟。只是,她为什么要推她下水?
“贱人!”那人狠狠地瞪着她,“你去死吧!”
“咳咳!”薛莹咳得胸口都快炸裂了,脸上的伤口也因此而剧痛不已,似乎有重新裂开的迹象。
“轰隆!”天上再次传来雷声,乌云汇聚,四周的光线瞬间减弱。
“你干什么?!”蓝庚居然听到了声响赶过来,见状一把推开那个丫鬟撩起衣服下摆就要跳下荷花池救人。
“别过来!咳咳……”薛莹连忙阻止他。
蓝庚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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