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仰头吐了一口气,放弃挣扎,转身继续坐回自己的位置。
妹妹这才看见她脸上的疤,咦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拍掌:“哦,我知道了,你是薛瑶的妹妹!”
“胡说什么呢?人家是舜柔郡主。”她姐姐提醒。
妹妹吐吐舌头,起身简单地行了个礼并自我介绍:“见过舜柔郡主。我是兵部尚书骆家的老九,叫文棋,大家都叫我棋疯子。”
她姐姐懒洋洋地接了一句:“老八文赋。”算是打过招呼了。
薛莹只好点头致意:“你们好,我是薛莹。”心里苦笑不已: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见了棋疯子。她之前蒙着脸,所以骆文棋没有认出她,但等一下冬寻回来,一切就必然会露陷。
“你二姐……不,薛瑶下棋很厉害,你呢,你怎么样?”棋疯子不愧是棋疯子,永远只关心一件事情。
“十局九输。”薛莹实话实说。毕竟她下棋的对手只有冬寻一人,以冬寻的角度评价她,也确实只能算是“臭篓子”水平。
“哦,那算了。下棋还是跟旗鼓相当的对手下比较有意思。”骆文棋转而继续纠缠骆文赋,“姐,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跟薛瑶再战一场啊!”
“可是人家不想搭理你啊。”骆文赋坚决不为所动。
骆文棋撅嘴:“在家里不敢提‘棋’字,到了这里也不能痛痛快快战一场吗?”
骆文赋的眼底带上了些许寒意,睨了她一眼。
在家里不敢提“棋”字?该不会跟冬寻赢了骆仕雅有关系吧?那骆仕雅的自尊心是不是太脆弱了点,至于那么受伤吗?
薛莹摸摸鼻子,又开始寻思着找个机会溜出去找冬寻了——不管怎么样,还是避开骆家的人比较好。
“唉,舜柔郡主,你的丫鬟呢?怎么没人伺候你?”骆文棋旧事重提。
薛莹正想着怎么编借口,骆文赋已经代替她回答:“她的丫鬟累得脚肿,所以她让人家下去休息了。”
“哦。”骆文棋点头,“你对你的丫鬟还挺好的。”回头看看自己的丫鬟,“你累吗?要不你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奴婢不累。”她的丫鬟虽然在笑,心里却在默默滴血:跟着这么一个跳脱不着调的主子,她哪敢偷懒啊?以主子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万一冲撞了哪个贵人怎么办?
“老八,你该不会打算就窝在这个亭子里渡过这个晚上吧?”骆文棋继续跟骆文赋聊天,“回头让大姐知道了,肯定会训斥你的。”
“外面那么多小姐佳人,谁会注意到我出现没出现?只要你不说,大姐怎么会知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薛瑶下棋。”骆文棋跺脚,“我都憋了一个月快憋死了!”
“继续憋。”骆文赋无情地回复。
骆文棋噎了一下,用脚画圈圈,哀怨:“如果当初七哥信守承诺把那个丫鬟买回来就好了,我也不用眼巴巴地想薛瑶这个对手。最坏就是七哥了,说话不算数,哼!”
“他的话你也信?活该被骗!”
薛莹在心里暗暗咂舌:这骆仕商在骆家的口碑实在够糟糕的,感情一点信誉都没有啊!
外面有人转了一圈,终于在这里发现了骆文棋:“棋疯子,你还不下场吗?人家孟秀秀已经连赢四场啦!”
“让她赢去吧,我对跟她下棋没兴趣。”
那人进来:“你还想薛瑶呐?别闹了,人家今天是赏梅宴的主持人,忙得不可开交,那有空跟你下棋呀?”
“那我就跟老八在这里不出去了!”骆文棋说到做好,往后一躺将脚架在了石桌子上。
骆文赋敲她的膝盖:“别闹,还有外人在呢!”
薛莹求之不得地起身:“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出了亭子,发现外面人已经越来越多,各自都在兴高采烈地交换情报,谈论着各个“战场”的进展情况。环顾一圈,没有发现冬寻的影子。
唉,她还让冬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往人少的地方移动,但是脸上的伤疤太明显,一路还是引起了不少注目。当她正在庆幸没人跟她打招呼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传来:“这不是神秘莫测的舜柔郡主吗?真是好久不见。”
薛莹站定,有些无奈地对迎面走来的人行礼:“屏英郡主。”
“不敢当,我们现在是平级了呢。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们竟然变成了姐妹?人生还是真变幻无常啊,昨天还是泥潭里的一只脱毛鸡,今天就有可能沾上一身华羽站在庙堂里受人供奉,你说是吧?”
“对。”你说什么都对,就是麻烦让让别挡路了行吗?
“哼,看来舜柔郡主也是个聪明人。这赏梅宴正是给聪明人设立的,诗、书、乐、舞、棋五个分会场,不知道你要参加哪个呢?”
“我无一擅长,就不扫各位的兴致了。”薛莹告辞。
“慢着!”屏英郡主拦住她,“你是新册封的舜柔郡主,大家对你都很好奇,想多跟你亲近亲近,不如这样,我充当中间人,将你介绍给大家如何?”
薛莹对于屏英郡主的“好意”敬谢不敏。她这个郡主名不正言不顺的,连册封典礼都没有,再加上绥王的尴尬地位,当然是能有多低调就要多低调,这么大张旗鼓地将她介绍给大家,不是把她放火架上烤吗?
“不必了,我还有事,告辞。”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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