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发现薛莹居然加入了这场混战,原本有些散开的人群不由又重新将?33??光转了回来。
“是你?”骆文棋用手指指着薛莹,叫起来,“原来你就是那天那个蒙着脸的……”
“老九!”骆文赋眼明手快地拦着她,对她使了个眼色,“不得无礼。”
骆文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那天在状元楼发生的事情是一个秘密,如果她敢在这里说漏嘴,回头肯定吃不完兜着走。依依不舍地看了冬寻一眼,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
薛莹也没再继续纠缠,对冬寻道:“走吧。”
冬寻小跑几步追上薛莹,嗫嚅:“小姐?”
“什么都不用说,今天就当我们没进过这皇宫。”夜幕已至,路旁点着喜庆的灯笼。灯光映射在薛莹如雪的脸上,仿佛闪着冷冽的寒光。
冬寻一怔,低头:“是。”
接下来赏梅宴在薛瑶的努力下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进行,而薛莹这边则再无波折,一直到离宫。
冰天雪地,两个人排了很长的队才终于轮到她们上马车,随着各家分散,街上逐渐冷清。在某条有些陌生的街上,马车忽然拐了个弯,停在一处暗角。
冬寻有些慌,抬高声音问:“怎么回事?”
车夫没有回答,而且外面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好像车夫已经离开了。薛莹按住焦躁的冬寻,“没事。”撩开车帘,果不其然在看见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背对她们而立。“薛三老爷,有何指教?”
“还是一副尖酸样。”薛骐哼了一声,“在皇上面前倒是会装乖。”
听到“皇上”二字,冬寻吓得瞪大眼睛,脸上血色尽褪。
薛莹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莫非薛三老爷想跟我闲聊?”
薛骐转过身看向薛莹,眸光犀利:“今天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些,都是实话?”
薛莹忽然勾起一抹灿烂之极的笑容,对他勾了勾食指。薛骐皱眉,靠近马车侧耳倾听。
薛莹笑容瞬间收起,无论表情还是声音都极为冰冷:“想要平安符,就别多嘴。”
薛骐的瞳孔猛地收缩,瞪向她。
薛莹迎着他的目光,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天色不早了,恕薛莹无法继续陪您聊天。告辞。”不待薛骐有所反应,放下帘子。
过了一会,马车再次启动,“笃笃笃”走在寂静的长街。冬寻有些不安地问:“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过,”薛莹的声音很轻,仿佛极为疲惫,“今天就当我们没进过皇宫。”
冬寻不敢再问。
“吹灯。”薛莹忽然道。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冬寻还是将挂在马车内壁顶上的灯笼摘下来吹熄。马车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薛莹绞紧双手,任由指甲深深陷入皮肤中,眼里泛起水光。今天在皇上面前那些话看似轻松,实则处处陷阱,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灭顶之灾。既然薛骐当时就在,这个局恐怕是由他设的吧?他就真的那么恨她吗?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要将她置于死地?!
两世为人,薛骐是最接近“血亲”二字的人,可偏偏是他对她的伤害最深最重,最让她心寒。
她不怕死,可是她害怕会连累感孝寺里的人。如果今天她露出破绽,导致感孝寺里的任何人受到伤害,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放过薛骐!
胸口阵阵剧痛,像是有一只压抑许久的野兽想要破笼而出。她设计让自己恨上薛骐,并且天真地以为可以控制这种恨意为自己所用,可现在她才发现恨是一头野兽,一旦释放就会日益强大,直到将自己吞噬。
她要面对的敌人太强大,而自己又太弱小,可是她不敢有丝毫软弱或松懈,因为一旦她失守,她身边的人都会跟着她一起跌入无底深渊,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不寒而栗。而对于局势了解越多,她的疑惑和恐惧就越深,可偏偏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如今躺在感孝寺里,除了还能够呼吸之外,就像一株植物般什么都做不了。
巧丫说得对,她一直在害怕。可是不管再怎么怕,也没有人可以给她依靠了。
黑暗中,冬寻仿佛听见了抽泣的声音,可是仔细听时,却已经被外面马蹄和车轮的声音掩盖过去了。
………………
回到纷园时已经是深夜,但是大家都还没有睡,就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她们两个回来。
“小姐,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吧?”薛莹还没进门,巧丫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
薛莹环顾了一下周围一张张充满担忧的脸,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顺子婶,我饿了,给我煮碗燕窝汤吧?”
“哎。”顺子婶应了一声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巧丫,顺子叔和栓子估计也没睡,你去跟他们说一声,说我回来了,没事。”
“好。”巧丫也走了。
剩下孙姑姑和冬寻。冬寻自不必说,孙姑姑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明白今天事情并不像薛莹说的那么顺利。
“走吧。”薛莹拉下披风帷帽,率先进屋。关上门后才道,“帮我仔仔细细地找一遍,看有没有我平时留下的字。”
“可是,小姐每天练习完之后都会烧掉那些宣纸,怎么还会有字留下?”冬寻问。
“怕就怕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在某个地方写了什么东西。”薛莹环顾四周,“任何我留下的笔墨,哪怕一个字、一个笔画都要找出来。”
冬寻和孙姑姑对视一眼,开始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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