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溪着急地压住他的棋谱,强迫他看向自己:“那你千万要在皇上面前说好话,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她许出去。”顿了顿,她的眼圈泛红,“当你们的傀儡已经很可怜的,你们就让她稍微拥有一点幸福吧,好吗?”
“杞人忧天。”薛骐轻轻推开她的手,却没有给出她想要的承诺。
“她救了你的命!”廖云溪激动起来,“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甚至仇恨,你就看在她拼了命救了你的份上,对她好一点行不行?”
“你别激动。她还小呢,至少三五年之内皇上是不会提她的婚事的。”
“那三五年之后呢?”廖云溪依然穷追不舍。
“三五年之后?那要看她的造化了。”薛骐微微眯眼,“不过她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所以只要她有心,肯定能为自己谋一个良人。”
廖云溪颓然松手:“我就怕她没那颗心。”
“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嫁给好郎君?只是表面上矜持罢了。”薛骐不以为意。
廖云溪摇头:“哪天她把头发剪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薛骐还真不相信薛莹会那么做,他安抚地摸了摸廖云溪的头发:“你呀就是心太善了,总把人往好了想。还有,你这些天一心扑在薛莹身上,把瑶儿和璟儿都给忽略了,有空多关心关心他们,他们才是你的孩子呢!”
廖云溪气呼呼地起身:“我的孩子我当然关心,可你的孩子呢?”
薛骐莫名其妙:“你这是发什么脾气呢?”
“现在不抓紧时间跟莹儿好好相处,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廖云溪转身走人。
薛骐这下没了看棋谱的心情,无语了一阵子,扔掉手上的书,叹气:“我这不是暗示暗示你顺便多关心一下我吗?生什么气啊?”
………………
午睡醒来发现守在床边的换了一个人,薛莹的第一反应是:“断断呢?”
昔昔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来。”
薛莹有些迷迷糊糊地起来:“为什么?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他闭关了。”
薛莹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身处的环境:“你怎么来了?偷溜进来的吗?没有被发现吧?”
昔昔终于忍不住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好吗?”
“咦?”
“我怎么说都算是你的老仆人,听说你这个前任主子受伤了前来探望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反正三夫人很痛快就让我进来了。”
原来如此。
“断断呢?”薛莹的问题又绕回去了。“哦对,你说他闭关了。闭什么关?要多久?”这两年为了保密,昔昔很少联系她,连信都不写了。
“不知道。”昔昔一脸失落,“我也将近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不过我们当初约定过,他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我不能去找他。”
“你该不会真的找到那个什么老人了吧?”
“他死了。不过他最小的徒弟还活着,而且一直帮他看管他留下来的藏书。断断好不容易才通过考验准许进入那个地方,可是按照规定只能进去一次,所以到现在都没出来。”
“诶?你不是说那个小徒弟是个疯子,杀了他的四个师兄吗?”
“对啊。”
“那你还让断断跟他在一起?”薛莹差点跳起来,“万一那个人又发疯了怎么办?”
“所以你的意思是,断断就不该冒这个险?”昔昔的挑眉,“记得我说过要让他通过磨练成长起来的吧?”
“可这磨练也太危险了。”薛莹咕哝。
“我是他亲娘,我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关心他。”昔昔哼了一下,“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死人样。幸好断断没来,来了还不被你给吓死?”
薛莹摸了摸自己的脸,瘦骨嶙峋地竟有些硌手,终于明白昔昔为什么要冒险进府,原来自己的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唉。”
“别唉声叹气了,我带了东西给你看。”昔昔拿起放在旁边的包袱,抽出一个圆筒倒出里面的画卷。
薛莹打开画卷一看,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充满冷冽的寒光。
“虽然只有七八分像,但怎么说都是一起相处了好几年的人,你应该能看出门道来吧?”
画卷上画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黑瀑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眼神坚定自信、神采飞扬,雪白的肌肤在红色的锦被衬托下越发显得诱人。双峰浑圆挺拔、腰肢盈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
竟然是一幅工笔精谨细腻、极富艺术感的裸.体画。如果是在前世看到这样的画薛莹只会感叹它的美,可是在这种时代看见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更何况里面的女子还长着一张让她觉得十分熟悉的脸——冬寻。
从气质上来说,这个女子跟冬寻是两种完全不同人,但是血缘就是那么神奇,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不难发现两个人极为相像,不管是五官还是内在的气韵,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画哪来的?”
“我手下的一家典当行收到的死当,无意中被我发现之后就截了下来。薛莹,关于冬寻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薛莹摇头,将画卷收起:“她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所以我也没多问。”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状况,连贴身丫鬟的来历都不弄清楚,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这是能心软糊弄的事情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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