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惨了是,辛辛苦苦瞒了这么久,却在今天破了功,就因为她一心想要维护自己小姐的名声。
“话是这么说,其实你心里还是很舍不得他的吧,要不然就不会哭得这么惨了。”
巧丫有些鼻酸:“是有些舍不得,不过没关系,我哭过之后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的。”
薛莹心疼地摸摸她哭肿的脸:“我们家傻丫头真是长大了,既坚强又勇敢,还那么善良。”
“对不起小姐,如果我早点跟你说,或许你之前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一直都相信你能保护我的安全,我害怕的不是……算了不说了,总之你能想通就好。”
“小姐也不要觉得对不起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巧丫忽然道。
薛莹一怔,明白巧丫指的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说的那些胡话:那些想要对真正的薛莹说的充满歉意的话。
做得很好了吗?薛莹也是那么认为的就好了。
她微微一笑:“知道了。总之,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做得很棒,值得表扬,嗯?”
巧丫用力点头。
“项耘除了说我的坏话,还说了别的吗?”
巧丫神色一黯:“在见面之前我听说项侯爷想要让他娶安国公府夏家的小姐,所以我们一见面就吵架了。”
薛莹都差点忘了巧丫有神一般的八卦体质,不管什么隐秘或新闻都会被她“无意中”撞见。
“虽然我喜欢阿耘,可是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是希望在分开之前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玩,能拥有回忆也是好的。结果……”巧丫有些伤心地揉了揉眼睛,“结果没想到我们的结局会这么难看。”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真的跟项耘在一起?”薛莹诧异。
“他是武阳侯的世子,我是一个山野丫头,怎么在一起嘛!”
“可是,武阳侯娶的不也只是一个江湖女子吗?就是因为武阳侯府有那么一个传统,所以我才默认了你们的交往。”当初刚刚有些端倪的时候她就去问过合安婶,合安婶的回答是老武阳侯本就是半个江湖人,而且项耘的母亲就是一个江湖女子,所以尽管两个人的地位天差地别,当并非不可能。
要不然酒泉别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呢?
“老武阳侯在的时候,项家地位稳固,家风自然开放自由,可是如今项家风雨飘摇、子孙伶仃,阿耘身为武阳侯唯一的儿子,要么是像老武阳侯那么厉害,要么只能通过联姻巩固项家的地位。”巧丫浑圆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怒火,“我理解他的身不由己,可我不能谅解他看低我们!他以为他是谁,我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是吗?还说是什么让我离开你跟他走,走什么走?去做他的小妾还是做他的下人?我呸!”
“他想让你做他的妾?!”薛莹瞪大眼睛,“他疯了!”
“所以他活该被打,我就应该打得再狠一点!”巧丫挥舞着拳头。
原本薛莹还对他们两个人打架的事情不置可否,但现在她非常同意巧丫揍了项耘一顿这种做法:她宠着巧丫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保护她率真活泼的天性,可不是为了有一天让她去给别人做妾的!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啊。”薛莹简直大开眼界。
巧丫叹气:“不是他不靠谱,而是人是会变的。自从两年前他回统戈战区之后,他给我写的信就越来越少、越来越短,而且我听三郎说,武阳侯的处境越来越艰难,所以我对于阿耘的改变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调转枪头对准我们,还一直说小姐的坏话,我都让他闭嘴了他还说……”
“等一下!”薛莹打断她的话,“项耘见了你之后除了让你他做妾就是说我的坏话,没别的了?”
“我还能让他说别的吗?直接就揍过去了!”
薛莹皱眉陷入沉思。巧丫安慰道:“小姐,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的。”
“你都伤心成这样了还管我呢?”薛莹揉揉她的头发,“行了,哭累了就洗把脸好好休息,明天醒过来又是一条好汉,嗯?”
巧丫乖巧地点头:“好。”
出了巧丫的房门,薛莹的神魂依然在游荡,心不在焉地走路的结果就是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一跤。
所以第二天,她是被人抬着送到了绥王跟前。
绥王住在天牢的最深处,听起来似乎很惨,但其实环境还不错。地方开阔,干燥舒适,还摆放着花匠们精心培育出来的反季鲜花,看样子是花了心思的。
看见薛莹的惨状,绥王既意外又开心:“听说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挺失望的,现在看来我失望得太早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那么希望她不好过?
薛莹忍着吐槽的冲动,笑道:“能让王爷开心,舜柔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这一句反击十分漂亮,绥王脸上的得意顿时消减了许多。“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定神散真的无药可解。您要是不信大可以找御医来看,我这半桶水就不要在这里晃荡了吧?”
“御医不会来,来了也不会给她做诊断。”绥王的声音有些冷。
哦,还有这个原因啊,那就确实没办法了。
薛莹道:“我买了几味药材,大概能让她发作的时候缓解一下痛苦,但能起多大作用我也不确定。对了,你们现在还有定神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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