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参政。”窗口里的守门人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您辛苦。”薛骐恭恭敬敬地抬手行礼,这才看向薛莹,“你来做什么?”
“您刚才不是听见了吗,为了看《江湖艳史》啊。”薛莹懒洋洋地回答。
“你哪来的盘古令牌?”
“买的。”
薛骐的表情明显带着不赞同,摇摇头训斥:“不思进取、不学无术。”
“不劳薛参政费心,我再怎么混账都跟您没关系。”薛莹不甘示弱地顶了一句,然后对窗户里的人道,“劳烦拿一颗上等夜明珠。”
见状薛骐佛袖而去,一副懒得跟她再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拿到夜明珠之后,薛莹接过巧丫递过来的斗篷,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走吧走吧,别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守门人笑眯眯地提醒:“书楼里设有铃铛,摇铃可唤人提供饮食服务。”
薛莹皮笑肉不笑:“不便宜吧?”
对方笑容不改:“是的。”
“谢啦!”薛莹敬谢不敏,迈步进了院子。
过了狭长的门口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照壁,照壁上以浅浮雕的形式刻着这个院子的布局,亭台楼阁一目了然,每栋小楼旁边还有字,注释这栋楼里藏着的是哪一类的书籍。
薛莹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江湖杂史”几个字,然后在微微昏暗的天色中辨别了一下方向,往那个地方走去。
盘鼓楼外,原本偷偷跟在她后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怎么办,我们进不去啊!看守盘鼓楼的都是那些老家伙,我们可招惹不起。”
“要不,我们也到客栈里等着吧。她一个千金小姐,又病蔫蔫的,肯定不敢乱走。”
“行,就这么办吧。”
………………
夜色漆黑,书楼里伸手不见五指,仅凭着手上夜明珠微弱的光线查阅书籍是一件艰难的工作,薛莹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要瞎掉了。而且随着夜色愈浓,寒意侵袭,手脚也开始变得不听使唤。
“咳咳!”积年的尘灰散开,薛莹咳了几下,徒劳无功地在鼻子前挥挥手,打开手上那几页残破不堪的纸张。
“……后因其夜行,名为初月。后?看起来不像是‘后来’的意思呀。”纸张太破,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其中一部分字体,正绞尽脑汁想要弄个明白,黑暗中传来敲击书架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敲门。
“明澈?”
薛莹微微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有些无奈地想起来自己上次跟这个人提起过让他以后出现的时候打声招呼。他还真是听话,只是这夜深人静的,就算打了招呼也还是会吓她一跳。
吐出一口气,她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背靠书架:“你怎么来了?”
黑暗中有轮椅“辘辘”压过的细微声响,然后一团红色的微光送到了她怀里:“天冷,抱着吧。”
摸到那暖炉,薛莹都快哭了——这该死的书楼真的太冷,她浑身都已经冻僵了。
“你要查初月阁的来历?”对方问。
“嗯”。薛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抱紧怀里的暖炉。
“初月阁表面上是江湖组织,实际上是太祖在先太皇太后的建议之下设立的专为收集民间信息的机构,最先启用的时候大多用来监视江湖动态,所以里面以江湖人士为主。后来,随着越来越多被朝廷处以死刑的亡命之徒加入,最后逐渐演变成了杀手组织,一方面赚取钱财豢养那些亡命之徒,另一方面作为皇上手里的一支暗箭,用来铲除所谓的‘不稳定因素’。”
薛莹好一会才不敢置信地低呼:“初月阁是由皇上统领的组织?!”原来刚才那个“后”字指的是皇后江离,果然不是“后来”的意思。
“因为初月阁里面以一些早已经列入死刑名单的人为主,不受控的因素很多,所以现在皇上也很少启用它,而且还制定了严格的规定,不允许初月阁在安京城内行动。”
“那还真是有够不受控的。”薛莹喃喃。上次初月阁为了五毒令牌追杀祁墨的时候不要太嚣张,由此可见这个组织现在对皇上也是充满了阳奉阴违。
怪不得祁墨一定要对那些杀手赶尽杀绝,要不然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投敌绥王的事情就彻底曝光了。
“等等,那初月阁跟武阳侯被软禁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上次她去问绥王皇上为什么突然对武阳侯下手,绥王只给出了“初月阁”这个答案,这就是今天她为什么要来这个查初月阁的底的原因。
“因为……初月阁的十年密训结束了。”对方的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十年密训?”
“十年前,初月阁阁主带领初月阁超过一半的高手神秘失踪,初月阁由副阁主暂代,自那之后初月阁就江河日下,不管是杀手的素质还是行事手段都越来越不入流。后来初月阁内部的高层有一个传言,说是皇上有意让武阳侯入住初月阁,毕竟武阳侯一直是连接朝廷和江湖之间的纽带,武阳侯府更像是武林世家而不是朝廷册封的侯爵。”
薛莹咕哝:“我要是那个副阁主肯定很不爽,好不容易有机会当老大,半途出来个程咬金算什么?”
“程咬金?”
“呃……没事,你继续。等等,所以前些年才会有初月阁的杀手追杀武阳侯的世子?初月阁是想以世子作为要挟,让武阳侯退出阁主之争?”
“对。”
“那,武阳侯知道皇上和初月阁之间的关系吗?”
“不知道。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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