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原想讨好镇江候,借他的势力救出母亲与弟弟,可人没救出,还惹得姜祺大怒,派了她的心腹婆子去扬州。
这一打听,知道萧怀青被剜双目,割去舌头,镇日在扬州城门口乞讨,就连柳氏也被打断了左腿,作衣衫褴褛状行乞于城门口。
柳氏明明辩出了姜祺的陪房婆子,只作不识,柳氏的左右脸颊上,各有一条狰狞的伤痕,初见之下还有有点吓人,但五官之中不难瞧出曾经的清秀美丽。
婆子立在一边瞧了许久,啐了几口,“柳如月,你可真是本事,为了报复柳家对你们见死不救,挑唆你女儿,利用柳家奶奶、姑娘引\诱镇江候,不过啊,你柳家现下可真是声名狼藉,一门子暗女昌,你女儿也不是好东西。”
柳氏只作未听见,仿佛萧依也好,柳家也好,再与她无干系。
她对着入城、出城的行人,见人道一声:“大爷,赏点钱吧,三天没吃饭了。”
“太太,赏个钱吧……”
婆子心下觉得好奇,想想姜祺的吩咐,进了城中,寻到大赌坊,一问里头的管事。
大赌坊的人听说她是镇江候夫人身边的婆子,态度谦恭,问什么答什么。
“嬷嬷问西城门的乞丐母子?”他一边吃茶,一边像聊天似地道:“那柳氏刚来时倒有几分姿色,扬州城,最喜的就是这种良家贵\妇,可她倒好,抵死不从,其间有两位就爱这个味,花了三千两银子包了三晚。那把年纪,还能卖这好价儿,可不大容易。”
婆子心下一惊:难怪柳氏在城门口一副木头人状的模样,竟遭遇了此事,早前柳氏也算是清白书香门第的姑娘,又嫁到洛城萧家为妇,只是运气不好,靠山山倒,靠水水跑。而柳氏最不该的,就是开罪了洛家。
洛家是不屑报复她,只需要袖手旁观,拿她当不相干的陌生人,就能让柳氏生不如死。
洛家引领天下读书人,而洛家的老夫人铁氏可是江湖中人,这江南的黑道如大赌坊、花楼,都与江湖中人扯得上关系,你将铁家老姑太太都给开罪了,这还有好日子过。
“那儿子叫萧怀青,没被客人毁掉前,那也是个容貌清秀的,有人就好男风,也给送去侍候着,他借了我赌坊四十多万两银子,就算是论斤卖,也卖不回多少,可能讨回多少算多少,不然这赌坊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他服侍客人犯了人家的忌讳,把人给咬伤了,客人一恼之下割了他的舌头。最后,他又瞧了不该瞧的人,另一客人便将的双眼给剜了。我自是替萧怀青出头,两位客人前后多付了一千六百两银子让他将养,我可是赏了他六两银子治伤的。”
管事不无遗憾。
“柳氏不愿服侍人,宁可去做乞丐,自己在脸上划了两刀,既是如此,就不做花娘,当个乞丐婆子就成。她一天讨不了几个钱,交不上银钱,就没得地儿住,也没得饭吃,这也是这行的规矩。”
像这种因犯到赌坊手里,是需要还债的,这些人最是无情无义,有时候逼着赌徒卖妻儿抵债,他们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只认钱。
柳氏母子一日交不了五两银子,没地睡,亦没饭吃,不过若是当场讨到包子馒头类的食物,他们就先吃了,可每日讨来的银钱,全都给赌坊出来巡视的打手给搜走了,一文不剩。
婆子了解到情况,心下暗道:柳氏母子低贱如脏泥,夫人何等高贵,再为难他们,没的弄脏了自己的手。在夫人眼里,他们现在连蝼蚁都算不上。
在扬州城转了一圈,婆子自西城门而出,将手里的两个包子丢了过去。
柳氏见是包子,立时扑了过来,一把抓起,笑着走近萧怀青,“怀青,我们有包子吃了,刚才有个大户人家的婆子赏的,我擦擦泥巴给你吃。”
婆子瞧着现在的柳氏,哪里还有当年在洛家的体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转而又想萧依,一个连娘都没有的人,还在那儿蹦跶惹事,既然萧依不安分,也该出手收拾她,这种贱\人,日子就不能过得太好,必须将她踩下去,否则她就是惹是生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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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六日午后,洛征前往码头接洛康,一道去的还有铁建树、洛徊。
洛康见到次子,看着比洛徘白净更清瘦的模样,洛徊先前行礼唤了声“父亲”泪花花直闪。
洛康道:“男儿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不许哭!”
洛徊将眼泪生生咽回眼眶,酸了鼻子,硬了心肠。
寒喧几句,洛征带人将箱子搬上马车。
洛康上了马车,随道将洛徊拉了上去,父子俩一路聊着家里的事,洛徊只是将洛俪的事给说了一遍,当是新鲜事,也权作趣事,“姐姐要及笄,祖父祖母有意让她回皇城,可又担心宫里贵人赐婚,方同意姐姐去咸城参加才艺赛。”
洛徊又道:“姐姐绘的《春染山河》、《秋拥山河》,秋图被小画仙花一万两银子买走了,春还挂在琼林书院励志楼,我觉得春山河更好看,可小画仙说那颜色太多,他更喜欢秋山河。我问祖父,祖父说各有特色,春山河颜色略多,但气势更好;秋山河有一种宁静幽远之感,气势却差了一截。”
洛康又忆起上回见洛俪的情形,淡淡地问道:“你是想回皇城还是继续留在顺天府念书?”
洛徊可不想只做纨绔,“伯父帮我办了顺天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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