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朝府内一看,看不出端倪,亦无欲动怒,便笑说道:“是来早了些。先生既疲惫,且让他多睡一会儿,孤在此等候便是。”
此时,停好马车的车夫亦是气汹汹地奔上前来,瞧见此景,怒火中烧伸手后腰欲要拔出暗藏的匕首,却被公子权一个锋利的眼神瞎了回去。
这半百老奴名樊武,虽任一马夫,但其真正身份,乃是公子权贴身侍卫。武夫之人尚且难懂礼数,加上脾躁性急,没少挨公子权的责骂。
“主公为何不入府内?”樊武道。
“玄德公以三顾茅庐之礼待与卧龙先生,孤又为何不能屈尊等候司马先生呢?”公子权儒雅道。
“那大可去府内等候啊,主公如此容其放肆,岂不留人耻笑?”樊武愤愤不平道。
公子权本是儒雅的神容顿时阴冷了下来:“你若再敢多言,孤便割了你的舌头。”
樊武一听便也吓坏赶忙闭上了嘴巴。那仆人看在眼里亦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笑完便也说道:“燕王殿下,先生知殿下乃守信之人,定会早到些时辰,特吩咐小奴请殿下在此等候,原由为何,一会儿殿下便会知晓了。”
说来也巧,正当仆人的话音落下,身后便传来了献媚的宏亮之声:“燕王大人来此!怎不先告之臣下,臣下好做安排啊。”说话之人正是姑苏刺史。
刺史年过六旬,身宽体胖,穿着正统朝服,匆忙跑上前来,紧跟其后又出现了几辆马车,不乏江宁刺史,中书令等高阶官吏,燕王这才恍然大悟,明司马聪之意。当即肃下脸来,正声道:“孤此来拜访司马先生,诸公如何得知消息?”
“这....”站在最前头的刺史顿时哑然,皱纹上渗出了汗水。
“朝政之乱,诸公皆时明白。孤此行只带一位随从伴身,为图行踪隐秘,倘若被其他公子得知,敢问他们会有何动作?尔等幕僚处事如此儿戏,日后还能成大事乎!”折扇在手上重重一拍,府外大臣纷纷跪地领罪。
“好在司马先生未卜先知,否则孤怎知诸公皆心怀奉承之心,而无半点缜密心思,容孤任何信赖于尔等!”
姑苏刺史吓得瑟瑟发抖,赶忙认错道:“是臣下粗心,还请燕王恕罪。”
大袖一挥,公子权怒面背身,呵斥道:“还不快给孤滚!”
“唯!”
阶下大臣吓得纷纷匆忙告退,门庭若市,马车纵列之景象转眼消失一空。仆人这才笑着道:“殿下还请移驾府内,先生早已恭候多时了。”
先前还满肚子怨气的樊武,这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司马先生当真神人也!
府中内阁,檀香弥漫,司马聪一袭青衣坐于几案前,吩咐仆人生起炉火并备上些清茶。
司马聪年仅二十六七的年纪,容颜俊美,仪表堂堂。为人情操风雅,喜好古琴乐理,更学富五车,通晓天地学术,更曾因著写《治国策论》而被称为麒麟之才,江湖更有传闻,得司马聪者安得天下。
此刻他正挥毫于**纸上,而后放于一个锦囊之中,便起身步外迎客。
“燕王殿下。”司马聪鞠身行礼。公子权直身回礼,笑言道:“先生何必多礼,孤此来拜访,亦是突然,还望没有打扰先生清幽才是。”
二人客套两句便移身内阁,留樊武与家仆阁外等候。
公子权端坐垫上,眼神中透着心思,想这司马聪曾为自己献计几回,当属麾下谋臣,可却从未称自己一次主公,亦有些太过生分。若是其他诸公称自己殿下亦罢了,这司马聪免不了令人敏感几分。
“先生,而今朝政可谓内忧外患,外则胡夷乱世,屡犯我朝疆域。内则父皇旧疾复犯,恐时日不多,却尚未立储封太子之位,孤甚忧虑,还请先生开愚解惑。”公子刘权直言说道。
司马聪笑而不语,为公子权倒上清茶。
“先生可有妙计?”公子权见其这般,也是急了追问。
“陛下有八位皇子,燕王殿下乃诸皇子中翘楚,麾下军臣与日俱增,无人望之项背,殿下又有何可担心的呢?”司马聪从容道。
“先生所言正是。可父皇一日未立太子,孤心有不安呐。”燕王坦言道。
司马聪笑之:“立了太子又能何妨。而今殿下忧虑之事,亦正是诸皇子忧虑之事。忧则谋之,谋则乱之,八王之乱势以明朗。即便成得了太子,又岂能令诸王诚服?”
公子权恍然开朗,恭请道:“先生身居府中已知三分天下,口中妙言更是如揭迷雾,还请为孤出谋划策以应局势。”
司马聪思忖半刻,答道:“聪认为,陛下八子虽有强弱之分。殿下大可不必与强者正面交锋,消弱势力,须避其锋芒,从长计议。而弱者大可与之结盟揽于麾下,从者恭待之,逆者亦须诛之。”
公子权颔首微点:“先生所言极是。正如先生所见,孤而今势力,乃诸皇兄弟们所不可匹敌,但其中不乏势力坚强者。如大皇兄刘赢,四弟刘匡,七弟刘世隆,皆不可小觑,但四弟与本王私交甚好,大也不必担心。。”
“殿下所言,势力之弱者,便是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了。”
“先生且慢,六皇子刘宪宗与八皇子刘渊大可不必在乎。此二人皆是父皇私子,其二人生母皆是凡尘女子,无名门贵族之血脉,不入正室,仅赐封美人。再则此二人庸庸碌碌,平日游山玩水,不得父皇待见,亦不得大臣亲睐。”公子权轻蔑道。
司马聪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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