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朝前驶去,周小荻在外面跟着,笑着挥手:“你想什么时候见面?”
“今年寒假好不好?”
“好。”
“你来广州找我玩,我们住在……”
周小荻奔跑的脚慢慢停住,春桃的声音也被火车的汽笛声掩过。周小荻一向觉得自己是个不那么脆弱的人,可她现在鼻子一酸,眼泪就快下来了。
余杨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说:“想哭就哭出来。”
“我不想哭,春桃走了也是好事。”她声音有些哽塞,将喉咙里的话堵住了。
就是她和春桃再也见不到了。
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那些参与到她生命不好的事情的人最好都消失,然后让时间的新鲜感填满她的伤口。
周小荻自然懂得这道理,可懂得归懂得,是理智,不舍得是不舍得,是感情。
余杨叹了口气,紧紧的握住周小荻的肩头:“走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周小荻抹了抹眼泪,转身和余杨一道离开。
火车站里面种的香樟树落了一地的红绿色的叶子,树梢上冒出许多新鲜幼嫩的芽。
是啊,时光挨着挤着,慢慢将凝着身上的疤都会挤掉,长积累月新生的皮肉最终会和原来的没个两样!
溺鲜05
夷陵的九月格外的热,虽然处在长江的边上,可炽热的阳光将低峦叠翠的城市翻过来覆过去烤了个焦脆。
一下车周小荻都觉得不行了,脑袋上闷了层汗,脑袋昏沉沉的,走在前面的余杨背着一个大包遮住大半个身子,一手拉着手提箱一手拉着周小荻。
昨晚睡在卧铺的时候周小荻就觉得有点儿冷,但是也没怎么过意,哪想到第二天便感冒了,吃了药之后人也是软绵绵的。
余杨招来一个的士,将手里的、背上的东西塞到后备箱,拉着周小荻上了车。
她感冒了不能吹空调,余杨将车窗摇下来,将她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周小荻身上软绵绵,任着他折腾。
直到车行驶到一片别墅区,车才停了。
别墅建在山腰上,在层层叠叠的绿树之中错落有致的坐落着,小区门外白色围栏上挂着烫了金的铭牌。
被太阳光照的有些晃眼睛,周小荻揉着眼睛朝后退了一步。
余杨带她走到树荫下,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拨号的手顿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周小荻的额头:“现在还难受么?”
“难受。”整个人像是一团刚摘下来的棉花一样,风一扑就能倒了。
余杨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去歇歇,改天再来。”
周小荻点点头,她也不想这么早见到余杨的家人,加上她现在病了,去了倒是给人家添不少麻烦。
余杨决定好了,将包放在周小荻身边,周小荻坐在树坛的瓷砖上面,低着头脑袋一晕一荡的,余杨站在路边拦车。
从来没发现感冒是这么难受的事,从远处吹过来热又闷的风蹿到肺里像一根针一样刺着,再低着头便觉得心肺里一直难受,她有些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她从树坛边挪下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要把肚子搅得翻来覆去的内脏都吐出来,正难受的时候,头顶的光黯了黯。
她眯着眼抬起头看到一个相貌姣好的中年女子。
她伸出手,抹了抹她的额头,有着和余杨一样舒服的体温,然后问道:“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发烧了吗?周小荻以为自己只是感冒了呢。
她努力的睁开疲软的眼皮,摆摆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那女人将手里买的菜放到一边,给她递了张卫生纸,然后问:“我替你打个车去医院吧,感觉你情况不是特别好。”
碰到好心人了,周小荻笑笑:“真没事,我男朋友在那。”
她指了指在马路边打车的余杨,余杨正好拦了一辆出租车,谈拢了就转身过来接他。
刚一扭头,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他走过来,周小荻身边的妇人手握的紧紧地,朝后退了步又悄悄朝前挪了一小截,合着手说:“杨杨,你回来了。”
余杨别开脸,那妇人刚开始看到他时,连眉梢之中都是笑意,见他撇开脸,鼻尖一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低下头看着余杨的鞋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余杨从她身边走过,将周小荻拉起来,一摸她额头直皱眉:“怎么这么烫。”
周小荻烧的有些糊涂了,她软绵绵的被余杨拉起来,顺势靠在他身上:“我也不知道,就蹲在这什么都没做,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晕。”
余杨将她背在身后,提着包和箱子准备往马路那边走,还没走几步,关山月就噔噔噔的跟上来拽住被拖曳的箱子。
“杨杨,先去我那吧,小区里有诊所,这里是离医院还有一会儿车程,去了医院还要排队挂号,诊所里的医生是我的熟人,你看你女朋友的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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