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苦的。”安然依然扁着嘴,委屈又可怜的看着他:“我要蜂蜜,以前我喝药都是就着蜂蜜的,没有蜂蜜我宁肯不喝。”
她当然也看到了药碗旁边的蜜饯果子,这才吵着非要蜂蜜不可。多拖延一会是一会,趁她脑子现在还比较清明,得先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又将要被带到哪里去。
就算弄不清楚,若能寻着个机会悄悄溜走也是好的。可万一喝了那药,她又迷糊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
那人显然有些不悦了起来:“今日怎的这样不乖。之前没有蜂蜜,不也乖乖喝药了?”
安然索性又开始发起脾气来,张大一双眼睛瞪着她:“那你到底要不要给我蜂蜜?”
一副不给蜂蜜就不喝药的执拗架势。
那人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凶恶的表情来。
日头一点点沉入江水之中,天色骤然黯淡下来,只余一抹余晖留在天边,渐渐地,余晖也消失不见,暮色四合,天边已隐约可见星光闪烁。
借着外头时明时暗的船头灯光,安然看到斑驳光影遮得他眼中深邃,看不清其中神色。
她却被他盯的有些发毛,咬了咬唇,还是顶着无形的压力继续踢蹬着脚做出任性胡闹的姿态来:“我要蜂蜜我要蜂蜜我要蜂蜜”
那人似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又朝着外头的人做了个手势。
安然的心微微一沉,看来这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半步的,她若一味这样吵闹歪缠,说不得还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样一想,安然也不敢再闹了,等着将才那丫鬟将蜂蜜送进来后,便乖巧又甜蜜的冲着那人一笑:“王爷果然最好了。”
“现在可以喝了吧,待到药凉了就更苦。”那人似无奈的冲她摇了摇头,依然温柔宠溺的模样。
他大概并不知道她跟皇甫琛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因而只会温柔宠溺这一招。当然,寻常人也不会知道她跟皇甫琛私底下是能掐能闹,惹急了会动手也会动口的。
安然令自己不要多想,皇甫琛重伤,还不知道眼下情形如何呢,自己又被人带着不知要往哪儿去,她一定要沉住气,不能着急。
安然在那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端起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全送进了口中。
那人见她喝了药,眼中神色放松多了,扶着她往床边走去:“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
安然就乖乖点点头,手拉着他,头却一点一点的,口中嘟嚷道:“王爷不许走,就在这里陪着我。”
“好,我不走。”那人给安然盖上薄薄的绒毯:“乖乖睡吧。”
睡意猛烈的袭了过来,让安然愈发肯定那药有问题,就是为了让她睡觉的。
她似无意识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个人,不多时,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那人在床边坐了一会,直到叩门声轻轻响起,有人在外头轻声禀告道:“殿下,船靠岸了。”
那人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吩咐守在外头的人:“仔细些,有任何动静即刻来报本宫。”
安然听着外头脚步声渐渐远去,再也忍耐不住,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她身上裹着绒毯,床榻离船舱地面并不高,因而并未弄出很大的动静来。
她此时顾不上理会被她用手指掐的血肉模糊的手掌心中的劳宫穴她无聊时曾听绿澜说过,人体最痛的几个穴位里头,就包括手心的劳宫穴。
她自喝下那碗药后,就一直死死掐着这个穴位。痛,是真的很痛。可此时她全然顾不得这些,只靠着意志力强撑着不许自己睡过去。
忍着手软脚软的头晕目眩手脚并用的爬到离舱门口最远的角落,毫不犹豫将手指塞进口中,引着强烈的不适狠狠压住舌根,果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安然张口,忍耐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将方才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
也不知是这一番折腾,还是吐过了药的关系,先前那种沉重的眩晕感果然好了不少。安然瘫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扶着墙站起身来,怕肚子里的药没吐干净,见桌上有温水
方才那人喝过这水,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安然便也喝了一气,再重复了一遍方才催吐的方法,狠狠地又吐过一回了,安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又清楚了一些。
她本想移到门边将门栓拴上,又怕弄出动静来引起外头守着她的人的警惕跟注意,不好走过去。
便悄悄移到方才那个窗口的位置,轻轻地慢慢的打开了那扇窗户,趁着沉沉夜色往外望去。
船果然已经靠岸了,这个码头看起来不太大,却也并不算小。码头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多是些运货的货船。
码头上灯火通明,穿着印有衙门标记的官差在岸上走动着吆喝着,在每一条船上来回走动检视。
不过官差似乎格外多了些,而且检视的相当仔细,一条船由一拨人查过后,还会再换上一拨,如是三四次后,确定船上没有问题,才会允许通行。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检查,而更像是搜查了。
安然心头一动。这会不会是在找她呢?
虽然这样想着,她也不敢冒险。
仔细数了数,排在这条船前面的还有一条船等着被检查,但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来了。这条船也是一条商船的模样,船有两层高,不知道船上载的是什么货物,船吃水很深,从这个窗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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