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朕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小皇帝哈哈大笑,瘦弱的双臂猛的一震:
“朕如今才知道,权利的滋味如此美好,与权利比较起来,民心算个什么?哪个愚蠢的刁民还敢造反不成?要让朕知道了,定然让他不得好死!”
他眼中的疯狂与阴鸷毫不掩饰,一直陪在太长公主身边的金玉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再不敢往小皇帝脸上多看一眼。
“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外头如今说的有多难听?”太长公主愤而起身,神色肃穆又严厉的指责小皇帝道:
“大梁江山是我跟你皇祖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你这样做,不是毁了祖宗基业是什么!若你还将我这个皇姑婆放在眼里,就立刻停止你那些疯狂的举动,将关在牢狱中的臣公与家眷放出来,再好生安抚”
“那些都是皇甫琛的走狗,朕凭什么要放了他们?”小皇帝脸色苍白面容扭曲,嗓音又恨又凶:“朕就是要活活折磨死他们。谁叫他们要跟着皇甫琛与朕作对?大梁江山?
大梁江山如今是朕的,朕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轮不到皇姑婆来对着朕指手画脚!
这次就算了,看在皇姑婆以前也庇护过朕的份上,朕不与你追究,再对朕不敬,朕可就无法饶恕了!”
大梁的江山毁在他手里又如何?反正他本来就要被皇甫琛逼死了,他连自己的继承人都生不出来,与其做一个窝囊的傀儡,还不如像宇文复所说的,快活的一日是一日!
皇甫琛不是想要当皇帝嘛,不是想要这个位置嘛,他就给他留下个烂摊子,让他觊觎的这个江山变成个烫手山芋,真正面临内忧外患,看他又有什么样的能耐来收拾!
太长公主气的不住发抖,看着一脸狰狞快意又疯狂扭曲的小皇帝,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这个孽障!你怎么有脸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祖宗拼死打下来的江山,不是给你这样毁了的!孽障!孽障”
“皇姑婆,朕敬你是长辈,不与你计较,你若说话再这般不客气,就别怨朕当真不与你客气了!”小皇帝阴恻恻的盯着太长公主:
“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又如何,如今是朕坐着这皇位!他皇甫琛能做的事情,朕为何就做不得?朕才是九五之尊!”
他做了这么多年窝囊无能的傀儡,早已经憋屈的要死了。与其这样憋屈又无望的活着,还不如最后放肆张扬这一遭,他要下地狱,就让这所有人都陪着他下地狱好了!
他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外头的流言他当然也听到了,他也知道皇甫琛与其调遣的军队已经逼近京城,他还知道,就凭他手上的这点兵权,根本挡不住皇甫琛。
一旦上京城城门被皇甫琛砸开,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但那又怎么样呢,人总归是要死的,他在临死前这样轰轰烈烈了一场,也够本了!
当然,如果能拉着皇甫琛一块儿死,那就更好了!
金玉熙看着满眼疯狂与恨意的小皇帝,再不是从前与她卿卿我我的知心人,眼见着太长公主还要再说什么,她害怕的拉了拉太长公主的袖子:“祖母,您别再说了”
太长公主见她一副畏畏缩缩全然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恼恨的一把将她推开了。
大梁江山也是她辛辛苦苦拼打下来的,她再恨先帝对她不恭不敬,再厌恶皇甫琛把持朝政不放,也比不得眼下看着誓要毁了大梁江山的小皇帝的恨意。
她推开金玉熙后,便毫不迟疑与手软的一巴掌扇在了小皇帝的脸上:“我打醒你这个毁坏祖宗基业的孽障!”
她虽年纪大了,手劲儿却是一点都不小。
小皇帝本就瘦弱得很,竟被太长公主一巴掌扇的踉跄了两步方才稳住了身体。
他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惨白清瘦的脸上露出阴鸷癫狂的神色来。一线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他抬手就抹了去,毫无预兆的咧齿一笑,露出阴森森的牙齿来:“不知死活!真当朕不敢砍了你?”
他侧身抽出身后侍卫佩戴的长剑,哐当一声长剑出鞘,当胸一剑就朝着太长公主刺了过去。
太长公主不妨他竟真的敢拔剑杀她,但也紧咬着牙关没有避开:“孽障,早知今日。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小皇帝这些日子见了不少血,杀了不少人,更体会到了亲手杀人的乐趣以及带来的快感,但太长公主,这个他从小就仰以鼻息的女人,做小伏低才求得她伸手庇护他的女人。
一直高高在上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屑轻蔑又轻视他的女人,就连现在要死了,还敢这样像看垃圾一样瞪着他的女人
“哈哈哈”小皇帝疯狂大笑起来。
“噗”热滚滚的鲜血喷涌而出,不过瞬间。鲜血已经将太长公主的上半身浸透。
“啊!”面无人色的金玉熙失声尖叫。
太长公主委顿倒地,一双眼睛至死也睁的大大的,那眼睛里有不敢置信,有不甘心,更多的,却是追悔莫及。
“死老太婆,这样看着朕是什么意思?”嗜血成性的小皇帝不满的瞪着已经咽气的太长公主:“朕最讨厌人用这样眼神看朕,这双眼睛太碍眼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扎进太长公主胸口的长剑拔了出来,毫不手软的对准了太长公主的眼睛,在金玉熙魂飞魄散的尖叫声中,将太长公主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扎出了两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再也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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