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还要面对皇甫琛醒来之后的怒气,安然就觉得头疼不已。
在欢颜的帮助下,总算将皇甫琛脑袋上血给止住了,欢颜却抖的愈发厉害了,拖着哭腔害怕的道:“公主,王爷脑袋破了好大一个洞。”
安然用力闭了闭眼:“只要他没死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又看了眼直挺挺趴卧在地上的皇甫琛:“你拿了对牌让人出去请个大夫来,就说是我不大舒服。守好门户,别让任何人进来。”
皇甫琛跟小皇帝不合是板上钉钉的事,若这时进宫请太医,虽然也可以用自己的名义,但万一还是引了人怀疑就不好了。
安然极力避免被牵扯进皇甫琛跟小皇帝之间的争斗,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叫小皇帝知道皇甫琛受伤昏迷的事。
要知道这时候是最好做手脚的时候,小皇帝若真是趁着皇甫琛此时受伤昏迷将人弄死了也就罢了,万一皇甫琛没被弄死,第一个倒霉的是谁想都不用想。
安然不想也不能冒这个险。
见安然脸色虽发白。却一如既往的镇定,欢颜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勉强让自己别慌张的太厉害:“奴婢这就去。”
吩咐人出去请大夫后,欢颜关好门又走了进来,见安然依然还坐在地上,忙去扶她起身:“地上虽铺了长毛毯,到底还是有些凉,公主要当心自个儿的身体。”
她太紧张,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安然也不阻止她,让她扶了歪在软榻上,精疲力尽又头痛万分的揉了揉额角。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皇甫琛被人算计,府里那么多女人他不去找,偏来找她,谁不知道彼此虚情假意的嘴脸,他倒真不怕她趁机将他怎么样了。
“公主,您的嘴…”欢颜一声惊呼,这才留意到安然被咬破的嘴角血肉模糊的已经高高肿了起来,立时将皇甫琛抛到了脑后,疾步走过来,忧心忡忡的道:
“您这伤口也要上药,不然此处留了疤可怎么得了?”
又忍不住嘟嚷着抱怨:“王爷到底是怎么了?对着公主下这样的狠手,委实太过分了!”
就算她家公主被赐给了王爷,就算是王爷的人了,但也该怜香惜玉些才好嘛。公主这样的美貌才情,换了旁人,还不得将公主供起来啊?
安然没有阻止欢颜给她上药,瞧着镜子里发丝凌乱嘴角破肿的自己,忍不住再次叹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欢颜手脚麻利的处理好了安然的伤口,大夫还没来,主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发起呆来。
“公主,您说王爷醒了,会不会…”忙碌过后,欢颜忍不住又担心后怕了起来。
安然也担心啊,这人一向君子端方玉树临风的样子,今日偏这狼狈模样被她看见了,她还出手砸破了他的头,还不知道他会恼怒成什么模样呢。
“等他醒了又再说罢。我累的慌,歇会儿,大夫来了叫醒我。”一边说着,一边当真阖上眼打算睡一觉。
欢颜:“……”
公主您心还能更大一点吗?这种时候公主您怎么睡得着啊?还有,王爷就这样摆在地上不用管了吗?这雪白的长毛毯子很贵很难洗的,这不是糟蹋了好东西吗?
做人不能这样浪费啊喂!
……
皇甫琛还没有醒,苏锦瑟像个泼妇似的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非要嚷着见皇甫琛跟安然一面。
安然正心烦皇甫琛半天不醒,大夫又迟迟没来,拖得越久越怕走漏了风声,又怕皇甫琛头部受了重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愈发的心烦意乱。
苏锦瑟还在这当头不知死活的哭闹,安然不耐烦理会她,直接让人将她送回香玉阁关了起来。
她此时还不知道,皇甫琛的失常跟苏锦瑟有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会知道,捡了一条性命的苏锦瑟万分遗憾自己给安然做了嫁衣裳。
苏锦瑟知道那药物的猛烈性,寻思着安然怕是受不住,这才紧赶慢赶的跑过来想为安然“分忧”呢,哪知道安然连院子都不让她进。
她哭闹撒泼也没见安然露一面,愈发的肯定安然得了大便宜怕是连床都下不了了,心里嫉恨的恨不能将安然撕成了碎片。
苏锦瑟泼妇似的混闹,阖府的人都惊动了,也有那好奇的想要打听蘅芜苑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闹成那样王爷跟安然都没有露面?
却也人人都知道皇甫琛跟安然的脾气,也只敢在院子附近溜达溜达,若能听到些什么也是好的。
大夫匆匆进院子后,便有人大胆猜测,莫不是那夏国公主不舒服,王爷正在里头陪着?可什么样的不舒服能令王爷如此紧张,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呢?
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王爷一下朝就待在蘅芜苑的种种,众人顿时觉得真相了,公主莫不是有了身孕,才让王爷如此的紧张?
不管外头如何猜测,安然此时正紧张的绞着双手看着白胡子老大夫翻看了皇甫琛的眼皮,查看过他的伤口,又诊脉半天后,才摇头晃脑的说道:
“伤者虽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因是伤的要紧处,未醒过来前,小老儿也不敢断定伤者有没有事。”
老大夫自然不知道受伤的人是身份尊贵的摄政王。
这意思是要等皇甫琛醒过来后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后遗症了?这万一她要是砸的太狠了,这人醒不过来了,那又当如何?
安然想着,便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不知王爷何时才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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