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下去。
他能说,他知道她没有错,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对她的反应,并且因此而恼怒,因为想到有一天即使她背叛他,他可能也不舍得处理她,所以对此不敢相信?还是告诉她,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他不能接受任何她和别人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哪怕是别人觊觎她他也会不悦,也不能接受她嫁给自己纯粹是因为迫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有更好的理由,她就会选择离开自己?
他顿了顿,只能带了些哄劝的口气道,“放心,以后不会了。”
兰妱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一面还因着昨晚的事情跟他生气,一面却又对他突然的道歉有些愕然。
她以为,若他真的是因为三皇子之事误会她,此事就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了。
她盯着他,然后带了些狐疑和戒备道:“大人不是因为三皇子之事,因为不相信我,所以才生气的吗?那么,大人又是因何忍不住呢?”
郑愈:......
因何忍不住?
对着她清澈氤氲着水汽的目光他可实在说不出口。
他还在想着该如何措辞,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也算是解救了郑愈的尴尬。
“夫人,热水已经备好,要让奴婢服侍您沐浴吗?”阿早低着头立在房门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问道。
她并不知道里面大人和自家夫人到底在谈些什么,她还在担心大人会和自家夫人生气,所以壮着胆子过来解围。
郑愈看了一眼阿早,又收回目光,停了先头的话,对着兰妱柔声道:“先过去沐浴吧,小心些,让阿早服侍你。”
他说着又从袖中取出那盒软玉膏递给她,道,“沐浴完,自己上一下药。”
说到这里他面色虽不变,实际却是有些困窘,又低声重复了一句,道,“抱歉。”
***
兰妱看出他的困窘,她到底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还有三皇子之事,她肯定还是要和他谈,他现在这般态度已经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恃宠而骄之人。
因为她没有资格。哪怕心里憋屈着。
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软玉膏,想说一声谢谢,却开不了口,因为她身上的伤,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她站起身,起身的那一刻眉头微微皱起,那一刹那郑愈倒是想直接抱了她去沐浴,可是他知道此刻她怕是不会想自己这么做,遂转过头看向阿早,道:“服侍夫人去沐浴。”
阿早听命如释重负,应下后便忙冲过去“解救”自家夫人,扶了她去沐浴不提。
***
兰妱沐浴过后原本是想跟郑愈好好谈谈的,可是她回房之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秋双面色凝重地跟她解释,道是西疆和北疆有紧急军报过来,大人前去处理了,让夫人今日好好歇息。
秋双平日里也不多言辞,面色多漠然,可是却从未有过这般凝重的神情。
兰妱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饶是她出来不见郑愈心中有些失落但也知可能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她应下,正待唤她下去,突然想起三皇子一事。
她道:“秋双,三皇子之事,是你禀告给大人的吗?”
秋双一愣随即又像是了然了些什么。
她现在是兰妱的贴身侍婢兼暗卫,昨夜虽不是她守夜,但有什么动静她还是知道的,再加上今早兰妱一反寻常,久睡不起,还有此时她脖颈上的红-痕,大人少有的紧张,她还是猜到两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三皇子。
还有,兰妱身边有大人安排的暗卫一事她也是知道的。
她仔细斟酌着道:“不是。夫人,奴婢奉大人之命服侍和保护姑娘,虽然会向大人禀告一些事情,但若事关大人和夫人的关系,绝不会莽撞而为,定会事前和夫人商议确认。大人曾经跟奴婢说过,奴婢到了夫人身边,就当事事以夫人为重。”
兰妱观察人很细微,自己刚刚问话时秋双一瞬间的怔愣和随后的了然并没逃过她眼睛,所以她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实话,但她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秋双受不住这眼神,她跟着兰妱一段时间,早知她不是如外表那般柔弱的女子,并不是可以随便敷衍的,犹豫了一下便道:“夫人,若是三皇子一事,大人他,一直有派人监视着三皇子。”
兰妱的心一抖。
她走到桌案边坐下,桌上是两盒昨日郑愈送过来的珠宝首饰。
昨日她收到的时候还十分欣喜,那时她想,他看起来是那样一个冷漠,不近人情之人,原本她入了郑府,想着过得约莫也是清冷的生活,尽心尽力的做好他的......下属,却不曾想,原来他和她所想的都不一样。
她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可现在,她对着这些首饰,却只觉滋味,十分难言。
那日在乾元宫后园,三皇子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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