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
沈惜现在没有任何顾及她的情绪,把话说得足够体面的耐心,清楚地又重复
了一遍:「我说了,你是我的前女友。我想,我们之间,恐怕很难成为朋友。」
施梦萦眼睛眨都不眨地紧盯沈惜的双眼,在其中没有看到一丝暖意,终于带
着一丝绝望地自嘲一笑。她本以为自己这时会伤心欲绝,泪如雨下,就像那晚被
崔志良打了一巴掌以后那样,但不知为什么,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带着此生从未有过的怨毒,她最后扫视了一边包厢里的那三个人,最终还是
落在沈惜身上。喻轻蓝算什么?孔媛就算什么?她们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有眼前
这个男人,曾经给予我一生的期待,却又亲手粉碎了那个梦,现在甚至连最后一
点残留的善意都全部收回去了。
崔志良的恶在于欺骗,而沈惜呢?他对自己则是无视。对崔志良来讲,不管
怎样,自己还是一个值得骗的女人,而对沈惜来讲,自己身上所有的价值都被他
打碎了,鲜血淋漓,残破不堪,他却只是挥挥手像扔掉了一件垃圾一样。
最后是怎么离开那个包厢,怎么离开布衣人家,又是怎么跳上出租车回家的,
施梦萦事后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她只知道自己这次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施梦萦走后,沈惜建议孔媛去医院看一下烫伤。
「不用,不是很严重,刚泼到的时候很疼,现在好多了。」孔媛轻抚着被烫
到的部位,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
沈惜虽然关心,但也不会强迫,叮嘱孔媛自己留意,如果感觉不适,一定要
去医院。
「施梦萦她……」孔媛略一犹豫,「她今天有点不太正常,过去她也不是这
样的。」
虽然刚才闹得很不愉快,但留在包厢里的三个人也都明清楚,施梦萦刚才的
状态绝对有问题,但究竟是哪里不对,谁也说不出来。
沈惜揉了揉太阳穴,略带几分无奈地说:「算了,不想了。捎带手能帮她做
的事,我们都做了。她的情况,我们确实了解得不多,我也实在不想去关注。今
天闹过以后,我们之间恐怕不会再有交集了,你也不用多想了。」
「好吧……」孔媛感慨地笑了笑,「我先收拾房间。」
就在孔媛出去取拖把和扫帚准备收拾地上的少量玻璃碎渣及茶叶沫的时候,
曼姐引着一位客人来到「快哉风」包厢。
「哎!不巧,这里刚才发生了一点意外,我给你们换个包厢吧。」见到喻轻
蓝原本在等的人这会到了,沈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喻轻蓝今天出现在布衣人家,不是来找沈惜聊天的,而是为了在与男友高黎
约会之前打发时间。高黎在午后有一堂吉他课,说好下课之后在布衣人家碰面,
然后是留在茶楼闲坐谈天,还是出去逛逛湖景山色,就看到时候的心情了。只是
没想到,她却正好撞上了施梦萦闹的这一出。
此前沈惜已经和高黎见过两次,彼此并不陌生,也就没必要过分客气,喻轻
蓝挥挥手:「算了,我们去湖边走走,不麻烦你了。」
高黎冲沈惜笑笑,一语不发地跟随女友的脚步朝楼下走去。
人家想怎么约会,沈惜当然管不着了,送两人出门后,他就回了办公室。虽
然被施梦萦搅闹了一场,但沈惜没忘今天来茶楼的目的,今晚他在这里要组织一
场聚会,距约好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他细细地将晚上的整个计划又想了几遍。
将近六点时,今晚约的朋友陆续到来。
个到的是袁姝婵,带着几分忐忑不安,发现自己到得最早,自嘲地说:
「我还是太紧张了吧?你说今天晚上能成功吗?」
事实上,沈惜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把握还是比较大,鼓励地对她笑道:「只
要你们那个副总还有一点政治智慧,我觉得就有希望。」
第二个到的是个比沈惜大了三四岁的的青年人,据介绍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
处副处长是肇明,身上不见官气,倒是书卷气十足。
接下来到的是沈惜的表姐唐葳葳夫妇,她丈夫陈怀墨比她要大两岁,今年春
节后刚被提拔为省国资委审计局副局长。陈怀墨的父亲与沈永盛交情很好,他本
人小时候也被父亲送去和沈惜一起学练心意六合拳。他只练了两年拳,并没有坚
持下来,但两人算来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更别提在沈惜的撮合下,陈怀墨现
在还成了他的表姐夫。
一连来了三个人,袁姝婵都不认识,而且大大小小都是官,这令她愈发局促,
坐在沙发一角,沉默无语。好在沈惜邀请的最后一个人很快就到了,见到胡康益,
袁姝婵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惜今晚的计划,其实只需要前三位在场,之所以请胡康益也来,就是为了
避免和别人都不熟的袁姝婵过分尴尬。胡康益和袁姝婵之间的交情就不必提了,
是肇明是他同专业的学长,当初也正是通过他,沈惜才结识了同为宁南校友的是
肇明,有他在场居中搭桥,原本显得不太合群的袁姝婵来参加聚会就不再那么突
兀。
人到齐了,沈惜又把表妹忻佳珺也领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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