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搭伙过日子的事儿他也不是没考虑过,无奈媳妇儿那关他做不了主。心想
自己的媳妇儿可不比嫂子,尽管他对马秀琴也有念想,但一想到褚艳艳要是知道
了自己在国外弄得那一手,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甭看景林不言不语,这人太有主意了。在县城里添了门店,将来再得个
大胖小儿,他这日子也忒顸实了!」赵伯起这么一说,杨伟抬起头来,问道:
「城里买房了?」
赵伯起摇了摇头:「弄个店面。景林,你自己讲吧。」把话推给了贾景林。
贾景林让给杨伟一根烟,自己却守着烟袋锅,续了一袋:「放摊子上不如放屋子
里踏实。」这话说得简短,其实意思就是说省得来回倒腾了。
杨伟点了点头:「我还寻思你在城里买房了呢!」甭看他在城里教书,却和
大部分人一个想法——在城里买房那不叫过日子,也否定搬到城里去住这个想法。
「店铺。」贾景林惜字如金,若不是知根知底,几乎很难令人相信他是个做
生意的。
「据说国外那边也是自己盖房子,好像是,还能买地……」杨伟拿起笔来勾
勾画画,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不漏痕迹就把话题转移过去。
「好是好……」回味曾经的潇洒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转回头赵伯起又把目
光投送过去,看向贾景林。见老疙瘩也看了自己一眼,赵伯起悄悄用手点了点他,
只盼着老疙瘩早点点头,把准信儿告诉给自己。不见动静,赵伯起想了想,又忆
起了自家宅基地的事儿,撇起了嘴,「再盖房的话听说得去南场那边了,申请宅
基地还得交押金……」略微顿了下,挺愤慨:「要不是大哥(杨刚)出面,乡里
的那群王八蛋还真不让你痛快了。」话题牵扯,说来说去又说到房子上,然而次
日,当赵伯起听到自己老兄弟的事儿是由杨书勤给办的时,便再也不敢小瞧那两
个他认为不太会来事的后生兄弟了……
从老杨家出来,赵焕章和赵保国转悠几个磨磨之后最终来到了褚艳艳家。往
年都是杨哥带队,今年少了他一人均觉得没啥意思,也就拉jī_bā倒没再出去溜达。
见焕章和保国都来了,却始终没见着杨书香露面,问过之后褚艳艳才知道杨书香
不太舒服。她的个头本来就不高,再有个是月也就临盆了,此时腆着个大肚子越
发显得蠢笨,本想让闺女过去把书香叫过来,可从凤鞠嘴里得来了信儿——焕章
已经通知杨书香过来聚齐了,便没使唤闺女过去喊人,然而褚艳艳不知道的是,
她惦记的人此时正独自一人闷在屋子里,在人生岔道口上难以抉择呢。
自杨书香来到前院之后,门一关倒是清净了许多,他一个人趴在床上,被窝
一盖只露个脑袋出来,嘴里叼根烟,看似悠哉悠哉,实则内心里的那股愤懑却由
着青烟缭绕弥漫出来,一阵凝聚一阵消散。敢于在大闹之后从屋子里光明正大的
抽烟玩,这是否有蹬鼻子上脸的嫌疑早就给杨书香抛到了九霄云外,或许说在三
角坑上的表现他就已经算是宣誓了吧!不过呢,说心里话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便
是跟杨刚单独谈谈,想彻底做一次真正的了断——把他和陈云丽之间的码密都说
出来,通通告诉给杨刚,哪怕是当场被打死,也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受那份煎熬。
可思来想去又总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裤子一脱做也做了,该说的也都已经在回城
前跟大大说过了,接下来还能怎么去办呢?难不成老羞成怒把娘娘和爷爷这公媳
二人所做的事儿给抖落出去,连他俩那最后的遮羞布也都给一块扯下来?
揉抓着自己的头发,杨书香就又连续猛嘬了几口香烟。缭绕的烟雾伴随着一
阵阵咳嗽,除了嗓子眼发痒外,看向墙头立着的吉他时,都有些眼花。随即探到
褥子下面一阵摸索,把那条裤衩拿了出来。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内裤,杨书香的脑
袋变得更加眩晕,为此,云山雾罩东一块西一块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事儿,而当他
想起爷爷的好时,心里泣着血,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打起了退堂鼓:说jī_bā啥?
我自己的屁股还不干净呢,还有脸对别人说三道四?这样想,难免又苦恼万分:
咋都把矛头指向家人呢?啊,既然都搞了四十多次,为啥还要把我给扯进来……
到了这步田地,该怎么走下去杨书香一点眉目也没有,茫茫然的这一番胡乱琢磨,
他是既头疼又心痛,手还涨涨呼呼,一根烟没嘬完就又干呕起来,嗓子眼如同皮
筋儿,柔嫩而富于了弹性,紧绷着、扩张着,痛并快乐的同时,那吃到肚子里的
食儿便起哄似的对着尿桶喷了出来。
苍白的呜咽随着乳白色混浊物的倾泻而响彻在屋宇间,久久难以消散,直到
嘴角挂起透明色粘液,滴答下来。杨书香的脸红透了,或许是庸人自扰、或许是
无病呻吟,总让人提心吊胆难以置信,待烟消云散过后,除了刺鼻难闻的气味,
屋子里便只剩下心跳声。蜷缩起身子,杨书香抱住了自己的左腕子,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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