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了好多人。
我的家人,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的同事……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跳舞,欢笑,自娱自乐,任凭我怎么叫都不搭理我。
我只能无奈的追着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他们的名字,但还是没用。他们边跑边跳,飞快的从我面前晃过,到最后,我的双脚跑不动了,声音也哑了,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然后,我突然出现在海边,海鸥在我的身旁展翅飞翔,舒缓的海浪慢慢爬上洁白的沙滩,我能看到远方的渔船正在收网,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正在燃放着烟花。环顾四周,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我熟悉的地方,然而,我却看到了厦门的会展中心,甚至看到了原本应该离会展有段距离的我所居住的小区。
有东西扯了扯我的裤子,我低头看,却发现是老家那条养了七八年、最后却被人抓走的狗狗。看到从它眼中滑落的泪水,我想起以前在一起玩闹的场景;想起它每天早上一定要爬到我的床上把我舔醒;想起它在晚上一定会蹲坐在门口等我和弟弟回来之后才会去吃饭;想起它误会别人要欺负我的母亲,便将别人扑倒在地的护家劲头……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眼眶。
只是,不等我低腰抚摸,它便向海里跑去,我一边叫着狗狗,一边追,但依旧跟不上它的步伐,只能眼睁睁看着海水漫过它的身躯,看着它在海里时浮时沉,直到最后不见踪影。
于是,我跪在地上哭泣……
惊醒后,我使劲甩了甩头,双手遮面捂了一会,然后深深吐了口气。
本来昨晚在酒窖的时候,我就有点累,再加上徐莹的一通折腾,自己心里瞎琢磨,不知不觉就在床上睡着了。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早上六点多了,我起床走向次卧。刚拉开我房间的门,就发现次卧的门上贴着一张纸。
我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纸上留下了这么一行字:离开一段,行李暂存。勿念!
我推开次卧的门,看到床铺已经收拾整齐,徐莹的行李箱少了一个,打了徐莹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也不知道她是昨晚到现在就没开机,还是早上特地关了手机。
房子的钥匙徐莹倒是带走了,我给徐莹手机上发了个信息:“‘行李暂存’没问题,‘勿念’估计就很难了。等你找我。”
发完信息,我低头看了看徐莹留下的纸张,叹了口气,然后准备上班。
胡悦照例跑到我办公室喝咖啡,我因为昨晚胡悦灌徐莹喝了一瓶洋酒的事情很是生气,便对他的**进行了一番打击。在他那凄惨得堪比被阉割的求饶声中,我撇嘴甩了甩手。牛顿的定律还是对的,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打人自己也会疼。
“什么?她早上不辞而别了?”胡悦边揉着被我揍了一顿的肩膀,边诧异道。
“嗯。”
“她昨晚醉成那样早上还爬得起来?”
“而且还起来的比我早!”我补充道。
胡悦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昨晚把人家……”
“没你那么龌龊!”我打断胡悦的猥亵想法。
“那她真是个牛人!”胡悦感叹道。
“嗯。”我应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表示认同。
“那你怎么办?”胡悦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望着我说。
“该吃饭吃饭,该出差出差,照旧。没什么怎么办的。”我回答道。
“这么坦荡荡?”
“只有你才会长戚戚!话说论语这话用这里可不合适。”我说道。
“是吗?”胡悦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看来你的语文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我回了一句,气得胡悦在我办公桌上吹胡子瞪眼。
……
和往常一样的上下班,奔走在厦门和漳州港两个差异很大的地方。映入眼帘的都是差不多的景象。生活,也好像只是一再地重复着昨日的一切。那些所谓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在不知不觉间躲在了时间的后面,畏畏缩缩的,如同一只被人打怕了的小狗。
看着brt和码头上奔波的人们,有时候我会无病地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躯壳,毫那些所谓的存在的意义了。
我不知道这两天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些想法,只是每天在这上下班的路上,在这清晨与傍晚的时段里,在那些与我擦肩而过,但我却永远不可能认识的人的面孔里,我忽然迷茫了。
胡悦说我这是出差前恐惧症。对于这个让人皱眉的解释,我没有反驳,也懒得反驳。
胡悦见我没应答,就现身说法道:“现代都市,很多人都有这种症状的,我也有。”
我瞥了一眼胡悦,依旧闭口不言。
“真的,每次出差前我也会担心和胡思乱想的。”胡悦一本正经道。
“嗯?”
“我担心那些美女会不会忘了我啊,会不会趁我出差的时候认识别的帅哥啊,会不会我回来之后不理我啊……”
不等胡悦说完,我不客气的朝他吐了口口水,正中目标。
……
周三晚上,华新路的酒吧。
我叫了瓶酒,一个人坐在别墅的院子里发呆。
“不冷啊?”老板也拿着瓶酒坐过来,在我的对面坐下后问道。
“呵呵,有点。”我笑道。
“那你还坐这?”
“你不也出来了吗?”我反问道。
“这不看你一个人待着吗,”老板笑道,“不打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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