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得人更想欺负。
纪元洲微微躬身,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低声催促:“表白啊,快点。”
俞玉鼓起勇气,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撅着嘴哼道:“我、我不是在底座上刻字了吗,已经表白过了!”
纪元洲挑眉,凉凉地笑起来:“谁知道你那行歪七扭八的字是什么意思。”
俞玉并不笨,只是遇见男神就容易找不着北,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满地控诉道:“纪老师,你、你欺负人!”
纪元洲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就算欺负人了?”
俞玉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莫大的信息量,羞得简直想钻墙里去,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顺着他的意思稍微发散了下思维,就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起来。
纪元洲突然站直了身体,压力撤退,俞玉心里骤然一松,又不由有点疑惑和失落。
纪元洲抱胸看她,装模作样地端起为人师表的架子,故意板着脸训斥道:“想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净琢磨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俞玉吓了一跳,脸色红红白白,又羞又愧,闷闷地低头听训,心里怕得要命,担心纪元洲会嫌弃自己。
“不过……”纪元洲将人欺负了个够,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她受惊的小表情,才突然话锋一转,淡淡地道,“女孩子污一点也很可爱。”
俞玉怔了怔,心中瞬间奏响了激昂的乐曲,整个人差点控制不住地转起圈圈。
“但是!”
俞玉内心欢快的乐曲陡然直转而下,小心脏被狠狠揪了起来。
纪元洲严肃地命令道:“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污。”
俞玉:“……”
俞玉最后整个人晕晕陶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轻飘飘地进了宿舍,被撩到腿软,连床都爬不上去,直接往地上一瘫,嗷嗷叫着打起了滚来。
吓了同寝室人一跳,差点打电话叫120。
俞玉翻身而起,小脸红扑扑的,严肃地道:“我没事,太热了,地上凉快。”
舍友们纷纷用看蛇精病的眼神鄙视她:“都入秋了,你这怕是欲/火焚身吧。”
不得不说,舍友们这话还真没错……
俞玉心里暗搓搓地高兴,屁颠颠翻开书,一本正经地道:“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为口腔医疗事业,发光发热,贡献自己的力量。”
舍友翻了个白眼,大肆嘲讽了一番。
俞玉嘻嘻哈哈,心里的开心不能跟人分享,自个儿窝在位置上偷乐,跟偷摸着买彩票中了头奖似的。
有了纪元洲的那番话,俞玉也不费心思琢磨什么借口了,每天跟点到似的,乐颠颠地往纪元洲的教研室跑。
纪元洲替老师代课,虽然每周只有一节理论,一节实验,但也并不轻松,还得准备课件,给学生写考核。
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许多事情,研究生第二年,大半时间都在医院上班,晚上下班回学校,还要去教研室学习。
俞玉蹲在一边,看他拿着石膏模型,将红色蜡片放在酒精灯上烤软,然后拿着雕刻刀,一点点排牙。
俞玉玩着塑料假牙,担忧地问:“我天天往你这里跑,会不会打扰你?”
纪元洲瞥她一眼,一伸手,俞玉默契地递过去下一颗牙。
“不会。”纪元洲盯着模型,拿测量尺比划,边淡淡地道,“习惯就好,反正以后早晚都得习惯。”
俞玉忍不住笑,纪元洲看着清冷,一身白大褂透着禁欲的气质,平日里正经又刻板,根本不像是会说情话的人。
可谁又能知道,纪元洲撩起人来,简直根本不给你招架之力,尤其是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若无其事般说着甜言蜜语,让俞玉心花怒放,恨不能将自己变成小小的一只,赖在他口袋里时时黏着。
纪元洲排好全口假牙,随手给了俞玉。
这些天,纪元洲私下里练手做出来的小玩意儿,全都被俞玉宝贝似的收走了。
红蜡块雕的牙齿,做的各种保持器,排的假牙,磨出来的金属全冠……以往会扔掉的东西,俞玉却十分珍惜。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怎么可以随便扔了?”俞玉心疼得直抽抽,从那以后,纪元洲就将这些都给了她。
抽屉里还有一卷弓丝,俞玉还没学到用这种钢丝弯制卡环,兴致勃勃地盯着纪元洲的手看。
怎么有人能这么好看呢?
每一处长得都很合她心意,连手指,都修长得恰到好处,就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简直让她喜欢到不行。
纪元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几把钳子换来换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咦?”俞玉皱眉,傻傻地问,“这是做保持器吗,怎么这么复杂?”
纪元洲沉默不语,手上动作不停,变魔术般,做了条圆咕隆咚的小胖鱼。
俞玉惊叹不已,接过小小的金属丝弯制的小鱼,眉开眼笑地问:“这是送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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