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西转,竟然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小路,这个地方相对而言隐蔽性不低,而且已经可以算是在内围,前来射猎的人也会大大减少。如果不是她今天误打误撞,一般人可能都不会发现这里。
那么她刚刚的猜想便也算是合理了。
她刚想离开,却又听见微弱的呼救声从下面传来:“救命……”
“有人吗……”
萧媺朝传来声音的地方望过去,狠了狠心,走到马前,拉住缰绳后却又还是放下,最后咬了咬牙抽出别在腰间的马鞭抽了下马屁股。
像是感知到主人的心意,烈马飞奔起来,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此时距离射猎开始已经过去了许久,不少人都拎着血淋淋的猎物回来了,却久久不见最先驰进密林的长公主的身影。
漫长的等待令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我早就说过了,女子嘛,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了,非要在这男儿郎的地盘上出什么风头?”
“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是出事了呢?”
“如果她不会蠢到不自量力进入内围猎场,哪里会出什么事?我看啊,就是她猎不到猎物觉得不甘心,这会儿肯定还在猎场里瞎转悠!”
萧媺这时候已经走到险坡下面,几乎是没费什么功夫,就看见躺在草丛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公子。
她走过去才发现小公子背上插着羽箭,整个人狼狈至极,头发上满是污泥,脸颊苍白,嘴唇已经干裂。
卢照宛?
将人扶起来,看清楚小公子长相后,萧媺心中疑虑更盛。
她怎么会在这里!
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平铺在地上,她又将人轻轻放下去,摸了摸靴子里藏的匕首,接着她才起身到周围查探线索。
踏雪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营地,至于护卫,她怕是指不上了。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像鼓点一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正在清洗猎物的护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交谈的人也扭头望过去,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匹马是单独回来的。
而原本该出现在马背上的人却并未归来。
骏马在空地上发出长长的嘶鸣声,马蹄不断刨着地。
贺清时看了看旁边的主帐,低头对旁边的邵晋道:“半个时辰内我没回来就禀报皇上,请令搜山。”
邵晋“诶”了一声,伸出手连贺清时的衣角都没来得及抓住就眼看着他骑上了长公主那匹马。
这时候,郑家人也忧心忡忡地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因为他们的堂叔郑恽,自进了猎场后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今日跟着郑恽前来的,都是些郑家旁系的子弟,前来跟着堂叔见见世面,现如今世面还没见成,主心骨却不在了,他们自然也都慌了阵脚。
有人提议说派人小规模去找一找,不要惊动了崔家的人,有人说再等等看,这么久不回来未必就是出了事……
萧媺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她现在还在和对面的郑恽大眼对小眼。
她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想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没想到线索没找到,人却是看到了一个。
是郑恽,还是一个昏倒在岩洞里的郑恽。
把人弄醒之后,她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恽自己也不知道,他揉了揉后脑勺,茫茫然摇了摇头。
萧媺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估计什么都问不出来。
联想到世家太平表象之下的暗流涌动,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她看着郑恽道:“还请郑大人随本宫来。”
郑恽于是晕晕乎乎地跟她走。
“卢家小公子?!”看见躺在披风上昏迷不醒的卢照宛,郑恽仿佛一瞬间清醒过来,惊叫出声。
萧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走过去,果然看见她背上的箭矢于箭羽处刻了一个“恽”字。
在春猎上,为了避免两人同时射中一只猎物而为猎物的归属起争执,每个人箭袋里的羽箭都是有标识的,会在箭羽前端刻上自己自己的名或字,届时,便以谁射中猎物要害取胜。
“郑大人,您不如来看看,这支羽箭是否熟悉?”萧媺沉声道。
起先她也没往这方面去想,上一世与阿宛熟悉并不是在这个时间,而是几年之后。那时候阿宛就曾经对她说过这么一桩往事,说自己在一年春猎上险些死了,不过好在她命大,没死成。
当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还有些遗憾,她还没来得及跟人说自己想被葬在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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