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接着揉面捏了花样之后,就只消放在蒸笼里蒸就可以了。
“想必公子与夫人感情极好。”王福海闲着没事,眼睛盯着锅里的水,口中却是问着贺清时。
“哦?”
王福海笑笑:“公子勿要见怪,只是,您是小人接手铺子以来,在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亲自来给自己夫人买糕点的人。”
每一听到“夫人”两个字,贺清时眼里的笑意便深一些:“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讲究?”
“也不见得,只是那些公子老爷嫌麻烦,每每只会派府上下人来而已。”不等贺清时回应,他又自顾自道,“其实说麻烦,也只是借口罢了。这人哪,真正的在意起来之后,再麻烦也都不会成为理由的。”
他“诶”了一声,站起来,将蒸盖揭开,用筷子将糕点夹起来用油纸包了放进木匣子里双手呈给贺清时。
贺清时接过匣子,又道了声谢,将腰间钱袋接下来,也不清点,就这样放在了王福海手里,这才离开。
走到大堂时,正蹲着拧棉布的伙计高声道:“公子慢走!”
这声响恰好被后面出来的王福海听见,他一巴掌往伙计脑袋上招呼过去:“好好做你的事,哪儿那么多话?”
伙计捂着脑袋连声应是,过了会儿又不解地问:“这位公子难道大有来头不成?掌柜的您怎么还亲自下厨了?”
王福海摇了摇头:“平时叫你学机灵点你不听,现在又不明白了吧?我且问你,咱们琼阳如何?”
“自然是上上好!风光秀丽,人才辈出。”
“是啊,”王福海点头,又道,“可我在琼阳过了四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才没见过?却没有哪个的气度能比得上刚刚那位公子,贵人既来,你说我能不至诚至敬吗?”
“哦哦!”伙计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重新认真擦起门板来,对他这样的小人物而言,什么贵人都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总之祸事落不到他头上,好事更轮不上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
已经回了公主府的贺清时并不知道在他走后,糕点铺里的王福海与伙计还有这么一场对话,不过仅仅是一番短暂的接触,也足够他看出来那掌柜的是个聪明人。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刚一走进厢房,贺清时便听到萧媺抱怨的声音响起。
他讶异道:“是有什么事吗?”
萧媺坐在铜镜前,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别过头问他:“你就……没发现我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贺清时想了想。
他想了想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想不出来。
来琼阳之前,邵晋跟他说过很多,譬如“其实你别看小姑娘平时多凶悍,可她再凶悍,她心里还是有一块儿地方是空出来的,那里贮藏着她不为人知的温柔与善良。所以你要在适当的时候,学会示弱。”
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才想出来装病这一招,而事实证明在某些时候邵晋这个狗头军师还是有用的。
但是邵晋还真没跟他说过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怎么办。
但是,他似乎……依稀……好像是记得,邵晋跟他说过:“如果有时候你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就夸她好看。但你不能笼统地夸,你要指出一个确切的地方,揪着这个点夸。”
“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上面的彩凤绣得栩栩如生。”
萧媺的脸垮了垮:“这是重明鸟。”说完,她又对着镜子扶了扶发鬓,道,“你真的没发现吗?”
贺清时忽然福至心灵:“你之前不是喜欢戴翡翠镯子吗,今天怎么换了一只?不过这只血玉镯倒是更衬得你皓腕如霜了。”
萧媺把手放下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我知道了你啊,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本宫品茗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打扰。”
贺清时满头雾水地被两个丫鬟请了出去,他站在廊下,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萧媺生气了。
但是……好端端的她生什么气?
站了半天,他终于舍下脸皮,走到红蕖身边,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看向红蕖,问道:“不知红蕖姑娘,有没有发现你家公主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红蕖与身旁站着的白鹭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忍笑回道:“公主今天下午清点府库时点出一支银镀金镶红宝石如意簪,一直等着您回来看呢。”
贺清时这才恍然大悟,又想起自己手里还拎着糕点,这么久肯定已经凉了,他将糕点交给红蕖,吩咐她拿下去到厨房里热一热,后又轻咳两声,走到门口,叩响门扉。
萧媺烦躁地看着映在门上的人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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