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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着脸道:“邵大人看错了。”
邵晋“啧”了一声,觉得现在的小孩子脾气可真臭。
但到底是小孩子,邵晋自觉大人有大量,也就没和他一般计较,他转过身对站在角落的伙计道:“小二,松壑阁再要一壶秋露白,二两熟牛肉。”
“就来!”伙计高声应道。
邵晋笑笑,回了屋里。
待小二上了酒菜来,他舔舔牙齿刚想和贺清时说说刚刚在门外看到卫锦行的事,转眼想起这几天他的阴阳怪气,顿时觉得兴致全无,砸吧砸吧嘴继续斟酒吃菜。
过了会儿,贺清时开口唤了声他的字:“正己。”
邵晋停下手中筷子,懒懒抬眼看他,见他不说话,又接着低头挑起牛肉里的香菜来,刚刚吩咐小二的时候忘了说让后厨不要加香菜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贺清时烦躁地敲了敲桌子,见邵晋仍然在挑香菜,忍无可忍地用筷子压在他的筷子上,叹了口气。
邵晋瞅他一眼,纳闷道:“你要吃香菜吗?”
贺清时看了眼桌上还剩下一两块牛肉还有盘边拨成一堆的香菜,敛眉摇头,答非所问:“没事了。”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压大赢大,压小赢小!”
“大!大!大!”
“压小!我压小!”
赌庄里吆喝声此起彼伏,赤红着眼的赌徒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庄家聚精会神地摇着骰子,不远处有赢了的大汉仰天大笑,也有输了的人痛哭流涕……
阮敬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这一切对老老实实读了十年圣贤书的他而言,太过新奇。
注意到他这番形容,萧媺一边走一边对他道:“这是王都里最大的赌庄,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头百姓,只有你兜里有钱,都能在这里找到乐子。阮公子既然没来过,话我就不多说了,新鲜的东西还是要自己感受一下。今天你在这里赢的归你,输的算我。”
说完,她朝站在角落里的人点了点头,穿着长袍的人便从阴影里走出来,恭谨地冲阮敬抱拳道:“阮公子请随小的来。”
阮敬晕晕乎乎地看了萧媺一眼,萧媺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却奇异地安心下来。
阮敬走后,又有一人来到萧媺面前,道:“夫公子在二楼已等候您多时了,还请长公主移步。”
那人将萧媺带到二楼上一个房间前便停步道:“公子就在里面,如果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萧媺说了句好,将门推开,就看见坐在窗边的严暮平转过头来。
她将披风脱下,红蕖忙接过去。
“人带过来了?”男子问道。
“带过来了,今天的事,”萧媺停顿了一下,诚恳地说,“谢谢你了。”
严暮平不在乎地笑了笑,眉眼里沾满戏谑之色,他道:“这种小事都跟小爷说谢谢的话,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萧媺摇摇头,找了把椅子坐下,伸了个懒腰后才对他说道:“是真心的,不是客套话。”
“既然真心的话,依咱俩的关系,你说句谢谢还不如请小爷喝酒来的实在。”
“那改日有时间了,我请你喝酒。”萧媺爽快应承下来。
严暮平“嗯”了一声,过了许久,他的目光才又从萧媺身上转到窗外。
萧媺随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却发现只有一片低矮的民居,从这里看到的是成片的黛青色瓦片连在一起,狭窄的小巷纵横穿插在其中,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喝了口茶,道:“我今天带过来的人,日后也还请你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都上点心。如果他要是再来,就和这次一样,让他输少赢多,还有第二次的话,就输多赢少,这样反复,直到他染上赌瘾。这一套你比我熟悉,就劳你多费心了。”
严暮平转过头盯着她:“萧媺,你要是再跟小爷这么客气,就自个儿出去吧。”
半晌,一声轻笑从她唇边泻出。
她笑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所以严暮平看不到她脸上怀念的神情。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找小爷的那一天了。”
严暮平转过身去看萧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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