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的脚步放的很轻,生怕将冯润给吵醒,他默默地坐到了床边,一直看着她那张熟睡的小脸,即喜爱又心疼,冯润感觉有冰凉的水珠落于她的手背,一个激灵她清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拓跋宏流泪的眼,冯润勉力伸手去抚他俊秀脸颊上的泪,她疲倦地笑了。
“元宏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不要再自责难过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只会更心疼。”
拓跋宏气息急促,逼近她惨白的颊:“朕知道你很痛,但是你每次都自己隐忍着,你越是不怨朕,朕的心越是觉得愧疚,朕欠你的,等你好了,我一定加倍的补偿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紧紧握住了冯润的手在自己的脸颊处来回摩挲着,他的情真意切在此刻表露无疑,冯润微弯嘴角,却有泪水悄无声息的渗入枕中。
“元宏,我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冯润娇柔地往她怀里靠了靠。
“妙莲你等一会,朕这就叫人给你去准备燕窝粥。”拓跋宏如风一般冲出了房门。
冯润甜蜜地笑了,她感觉此刻很幸福,能有一位如此体贴她的人相伴,她已经很知足了,虽然在这个空间里没有高湛的陪伴,但拓跋宏却是上天对于她最好的补偿,她将手掌放到了面容之上,感觉着他在她手掌之间留下的温度。
过了片刻,拓跋宏亲自端着一碗燕窝粥来到了冯润身旁坐了下来,他盛起一勺,反复在嘴巴吹着,生怕会烫到了冯润,他喂她喝粥的样子很是专注,那温柔体贴的话语都将冯润的整颗心捂暖了,他将一整碗的燕窝粥都喂给了冯润,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将粥喝下去,拓跋宏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清澈的微笑,用手帕轻轻替她拭去了嘴角留下的残羹。
“我有些累了,想要枕在你的怀里睡。”冯润有些撒娇地说道。
听到这话,拓跋宏苦笑了一下:“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朕这辈子算是被你吃定了!”
拓跋宏顺从地脱衣上了床,将她搂在了怀中,她枕在了他宽大的臂膀上,觉得无比心安,这是她这一日来最安心的时候了,竟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拓跋宏被热醒了,他感到胸膛一阵的灼热,他用手覆上了冯润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拓跋宏下意识地推了推冯润,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昏睡的状态,这下,拓跋宏可急坏了,他连忙起身,命人火速将御医全部召来。
他低头,忽然瞟见了那条带血的丝帕,他感觉有种惶恐淹没了他,只觉得内心有个自己在拼命地奔跑,令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随着御医们走进了寝殿,整个寝殿都被灯火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御医们紧急给冯润服下了退烧药,认真地给冯润的伤口上敷了药膏,并给拓跋宏认真地解释道:“启禀皇上,昭仪这伤在内里,多半是由淤血引起的高烧,臣等已经在昭仪的伤口处敷上了药膏,一会功夫就能将昭仪体内的淤血拔出,只要高烧退下,再休养几日,昭仪便无大碍了。”
这时听御医如此解释冯润的病情,拓跋宏的心总算安稳了不少,他之前的内心恐惧着,挣扎着,真怕冯润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太害怕失去她的陪伴,自己的世界里将永远都是黑暗。
随着淤血不断地被药膏拔出来,整间屋子里都盈满了血腥味,冯润的额头不断有冷汗渗出,她口中仍然模糊地喊着:“元宏”。
拓跋宏上前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妙莲不怕,元宏一直都会在您身边的。”
拓跋宏一夜未合眼,始终守在了冯润的床前,一直到天亮,催他准备封后大典的宫人来来回回不下数次,可他依旧不愿离开,无奈的宫人们只好将龙袍拿到了冯润的寝宫中给拓跋宏穿了上,直到冯太皇太后派人来催,拓跋宏这才不舍地离开了。
拓跋宏半依在龙椅上,金色的龙袍坠着宝石,半敞领口微露一抹肤白,随意而就的姿态从骨子里染就了魅色,妖冶非常,冯姗的目光投过去的片刻间便有了一瞬的恍惚,仿佛不管过了多少年,他依然是火焰中肆意绽放的彼岸绯红,或是彼岸更冷的寒夜。
冯姗缓步走上了高台,台下是万人瞩目,她感到了无上的荣光,她挂着端庄的笑容,跪在了拓跋宏的身前,双手接过了皇后的玺印,她手捧着玺印,站起身来,面向了所有的文武百官,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高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一刻冯姗激动的热泪盈眶。
拓跋宏斜眼瞄了一下身旁的皇祖母,她依然还保持着这几天的光鲜靓丽,那莹白的肌肤都透着莹润的光泽,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了刘缵的身上,两人是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好生的惬意,这画面再次深深触怒了拓跋宏的心,自封后大典开始到现在,拓跋宏始终冷着一张脸,即使对冯姗笑,即使对她亲切,他和她的距离仍然遥远。
冯姗的这身凤袍都是用金丝线缝制而成的,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拓跋宏携手她步入了祠堂,叩拜了拓跋氏族的列祖列宗,也正式将冯姗的名字列入了族谱之中。然而,拓跋宏在跪下的那一刻,更多的是求列祖列宗保佑冯润能快些的好起来,他诚心地给列祖列宗上了三炷香。
大典过后,人影不停地从冯姗眼前交错掠过,她终于搜索到了母亲长公主那在夕阳下冲她微笑的脸庞,她的心情很激动,加快了步伐向母亲走了过去,然而,母亲却跪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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