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厨房里的水缸挑满水。屋里还没有动静,他进厨房看了一眼,锅里热着软乎甘甜的大白馍。
橱柜里拍的姜蒜黄瓜,一切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每次看见这副场景,甜蜜蜜的滋味都会溢满心间,如今看到,心里却沉的像揣了一块石头。
阖上门,秦丰转身到屋里去,秦保山也起来了。看秦丰沉着一张脸,也没跟他说话,慢悠悠晃进厨房,拿了两块馍馍出了门。
秦丰在傅眉屋前站了好一会儿,低垂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他的手慢慢紧握成犬,等了一会儿,终究松开手。
轻轻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反应。推开门,果然如他预料一般没有人,屋里的摆设干干净净、规规矩矩。一股清香蔓延出来。
秦丰深吸一口气,拉耸下脑袋,满身失望的气息,活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
傅眉这几天一只在躲他,原本不用早出晚归的上工,现在却是家里起的最早的人。回来后也跟他没有话说,秦保山在的时候,三个人坐在院子里。
各干各的事情,其乐融融,秦保山若是进屋,她后脚就走人。绝不跟他单独相处,他很烦躁,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怎么就突然躲起他来了。
闷闷的一个人扛着锄头上山,傅眉今天跟村里人一道进山里挖渠沟。要把水都引进到山下农田,来了一个月,村里的人大多认了个脸熟。
傅眉这人虽家里养的娇,担人还是能吃苦的,队里安排啥做啥。话虽然少,为人谦逊有礼貌,听说还会医术。前儿又女子中暑都要晕了,她就不知从哪里采了一把什么草,叫人拿回去熬水喝。一个下午功夫人就好了。
吴香兰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扛上锄头坐到傅眉身边去。瞅了她好几眼,艳羡道:“都是晒太阳,你咋就晒不黑呢。”
再看看自己黑黑的皮肤,哎呦,这人比人要哭。傅眉皮肤白的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劳动过后,脸蛋粉嘟嘟的。
明眸皓齿、肤白唇红,越看越叫人稀罕。吴香兰撇一眼远处大声说笑的小伙子们,腹诽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捞过傅眉的脖子,亲了一口,笑的豪迈。傅眉摸摸脸,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今天还头疼吗?”
吴香兰隔空往嘴里倒了一口水,摇头道:“早就好了,你昨儿给我的什么草,还真管用。诶,这水里也有那个味道。”
“我在林子里摘得薄荷,清热解乏还能去暑。每天晚上熬好用龙王水镇着,一天都冰冰凉凉的。”傅眉将水杯的盖子塞紧,这还是她从傅家拿的保温杯呢。在这个电壶胆都是稀缺物资的村里,她的东西好些人都没见过。
吴香兰咂咂嘴,“可惜你会医术,却不能去县里上卫校。”
吴香兰是吴书记家的女儿,因为上头的规定。任何职位人员的选聘,都得从在农村有两年往上的工作经历的人中选。是以吴香兰高中毕业回来,也得上工,为以后做打算。
中午傅眉没回去吃饭,能避免跟秦丰接触就避免。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秦丰,现在没空想傅家那边。重要的是眼前,怎么也不会想到秦琴跟秦丰是那种关系。
若她是个旁观者,顶多感叹现在还有童养媳这回事,不会放在心上。如今主人公变成她自己,就没办法坦然面对。看见秦丰就觉得别扭。
之前他待她好,不想往居心叵测方面想,仍然别扭。一时间无法接受,她怎么就代替秦琴有了这么个身份,她没法接受,所以只好逃避。
傅眉怅然的望着远处青山的轮廓,脸上的头发叫汗水打湿,毫无规律的贴在腮边,晶亮的眸子里有丝丝迷茫。
大队副队长敲着锣沿着山坡跑下来,边跑边喊,“大家伙儿注意啊!今儿在村里小学开会,都来啊。”
吴香兰停下锄地的动作,抬头望了一眼,小声道:“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天天批.斗这批.斗那,哪些知识分子也是可怜。”
说着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好歹她爸也是村里书记。现在时期敏感,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哪些个闲心。
傅眉眉心一动,到底她也不能说什么,无能为力说错了话反惹官司。在山上劳动了一天,收工的时候累的快要瘫了。傅眉跟吴香兰在半路上分开,朝家走去。
路上,秦辉从后头赶上来,跟她打招呼。傅眉累的很,勉强应付了几句。
秦丰下了工打算去接傅眉回家,半路上见她在跟秦辉说话。黑黢黢的眸子沉下来,无端显得有些凶,轻咬着后牙槽,先转身回家。
傅眉将锄头靠在墙上,揉着脖子进屋。刚进门就一阵天旋地转,心头一跳,难道家里进贼了。恍惚之间摔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她的嘴被捂住,惊恐之下浑身的酸软都消失了,听一道沙哑的声音道:“别动。”傅眉呼吸窒了窒,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听出来是秦丰的声音。
狠狠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她闭了闭眼睛。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浑身的力气瞬间散光,腿有些软。秦丰将她搂紧了些。
傅眉的心跳如擂鼓,身后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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