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沈希把脑袋埋了下去,他应该不会认出自己来吧,搞不懂都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还跟个混世魔王似的,让人闻风丧胆。
“巧不巧,在外面遇上了程总秦总,好久没一块喝酒了,难得今天两位赏光。”沈希觉得自己刚才是低估了这些人,本以为不过是酒囊饭袋,没想到这个吴总说出口的话倒像是文化人的水准。
“程总秦总好久不见,快请坐快请坐。”吴总的话刚说完就有好几个人忙不迭地巴结狗腿了,程子浩跟那个秦总就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各位客气了,”程子浩开口,现在听他的声音顺耳多了,没有让人一听到就想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弄死的冲动,“听说陆总在这里,我是过来赔罪的,令千金的事我很抱歉。”
“程总言重了,”道歉的人坐在位子上安如泰山岿然不动,被道歉的人诚惶诚恐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都是小女任性,被她妈宠得不像样子才给程总添麻烦,不知天高地厚,我以后会好好管教的,多谢程总高抬贵手。”说着喝光杯子里的酒坐了下去,那个窝囊样子跟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呵,这就是现实社会,有钱有势的是小爷,更有钱有势的才是大爷,只有像她这样的草根命贱,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其他人也都借着这个机会巴结讨好,一连敬了好几杯酒,别人都是仰脖一饮而尽,程子浩喝多喝少全看心情,没有人好多话。
沈希坐在他的对面,得天独厚的地形得以清楚地看清楚他的长相。五官俊朗,透着冷厉,一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自大相,薄唇,据说这样的男人薄情寡义。坐在他旁边的秦总看上去跟他年纪相仿,长得没有程子浩出众,但也算得上帅气了。
“该吃吃,该喝喝,别我俩一进来,你们的节目就停了啊!”那个秦总的目光在桌子上遛了一圈儿,意有所指地说道。
于是原本坐在原地装死的女艺人们被怂恿着去敬酒,这个时候最考验演技,刚才还跟一个半秃的徐总打得火热的陶然立马挤破了脑袋冲上前去,妩媚又做作地腻歪在程子浩的身边,举着酒杯就往他嘴巴里送,“程总,来,喝一杯嘛。”
一看到这种场面,沈希就头皮发麻,恨不得遁地而逃,偏偏高文杰还硬塞了她一杯白酒,重新把她按回到陆总的身旁,并俯身在她耳边警告道:“沈希,你给我机灵着点!就你是个新人,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别还没出道就把自己前途断送了。今天在座的都是金主,你傍上哪个都不吃亏知道吗?陶然心气高,我们不用跟她学,陆总明显对你有意思,抓住这个机会。”
高文杰的话沈希听懂了,她档次太低,不必上赶着去巴结程子浩,反正人家也看不上自己。做人要能够准确地定位自己,陆总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妈蛋,那她这是修的哪个星球上的福?就那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女儿都大到可以去勾引程子浩了,沈希想吐。
但是她必须忍着,现在低头是为了以后能把头高高抬起。
沈希咬着牙重新坐回到陆总身旁,这个老不死的不但该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也该好好管教他自己,那一双咸猪手不停地在沈希的大腿上揩油,摸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观对面的程子浩左拥右抱很是惬意,领口的两颗扣子不知道被哪个大胆的解开了,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陶然的手摸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娇媚,“程总的锁骨比我们女人的都性感呢。”
程子浩笑了笑,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样,“那我还要你们女人干嘛?”大家都迎合着发出猥琐的笑,明明,这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低俗笑话。
陶然应该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娇嗔道:“讨厌嘛。”
程子浩勾着嘴角,对陶然的把戏很不屑,不过他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陆胖子身边的沈希,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沈希尽量把头埋低,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她还要东躲西躲地避着陆胖子揩油的手,沈希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感觉。
幸好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大家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沈希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侍者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进来,对着程子浩的方向说道:“秦总,这位小姐说要找您,我们怎么赶都赶不走,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要带她来见您了。”
“秦风,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都找上门来了?”程子浩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
那个秦风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怀里软香如玉地抱着,翘起二郎腿说道:“来来来,靠近点儿,爷看不清你的脸。”
小姑娘也就二十岁出头,跟沈希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浓妆艳抹得平白显老了好几岁。她没有向前走,反倒噗通一声坐在了原地,沈希吓了一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秦哥,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他们非得让我把孩子打了,你可得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在座的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只有沈希的心里不是滋味,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别人的生活不管什么样子都不会触动她。可是当那个年轻姑娘痛哭着嚎出那些话时,她竟然觉得悲哀,没来由的悲哀。
秦风怀里的姑娘给他点了一支烟,他抽了一口后闲闲夹在手里,皱着眉头笑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睡过你了?你确定孩子是爷的种?”
男人粗俗的话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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