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不去听政也好,今年大雪一直在下, 江北许多地方雪灾严重,满朝文武都在因这个事情吵个不停而不知做实事,烦得很。”
端明崇漫不经心地将平安符挂好, 才直起了腰, 看到岁晏正紧盯着他, 他眸子一弯, 笑道:“怎么了?”
岁晏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殿下花灯节那日有要事吗?”
端明崇想了想:“花灯节白日可能需要同父皇处理政事,晚上倒是无事。”
岁晏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故作镇定道:“我……我听说每年城隍庙前街会有花灯夜市,热闹得很,殿下能赏脸一起去瞧瞧吗?”
端明崇愣了一下,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岁晏干咳一声,唯恐被端明崇看出自己的狼子野心,虚张声势道:“殿、殿下,忘归哪句话说错了吗?”
端明崇轻轻笑了,道:“我猜的果然没错,你倒惯会给自己找乐子玩。”
他一边欣慰一边又觉得遗憾,若是自己幼时便认识岁晏,也可能就不会长成这般无趣的性子。
而且早知道岁晏这般好接近,自己应该让人找些戏本瞧一瞧,不至于同他说话都是什么政事,连自己都觉得单调乏味,更何况玩心极重的岁晏了。
岁晏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端明崇是在夸自己还是数落自己。
“殿下?”
端明崇点点头,道:“好啊,只要你不嫌我无趣就好。”
岁晏笑了,道:“殿下哪里会无趣?”
端明崇愣了一下,耳朵猛地红了。
岁晏没有发觉,同端明崇又行了一礼,便欢天喜地地跳下马车了。
端明崇忙撩开帘子往下看。
岁晏站在侯府外的灯笼下,眸子弯弯地朝他招手:“殿下,花灯节,不要忘记啊。”
端明崇突然有些恍惚。
少年一身滚了毛边的大氅因为下车的动作掉了半肩,露出里面的紫袍,左肩金线绣成的海棠花衬着他面容昳丽,整个人看着……
就如同光一样。
端明崇被晃了神,直到马车摇摇晃晃离开了才猛地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朝着窗外晃了晃手。
马车早已离开,端明崇呆呆地看着外面飞快掠过的屋舍,小声喃喃道:“不会忘记的。”
只要你不忘,我便不会忘记的。
侯府门口的岁晏见马车拐了个弯,消失在了街路尽头,才将视线收回,他将垂在臂弯上的大氅拢到了肩上,心情甚好地小跳回了侯府中。
跳到半路,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仔细算来自己都是活了二十岁的人,怎么就约人看个花灯就一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模样。
岁晏将走路姿势走得人类了一点,走了几步,有些无奈地捂住了额头,心道:“娘的,还真的有些开心。”
上一世自己精心算计,根本就没时间去顾什么男欢女爱,皇帝也曾经有意愿像他指婚,当时他直接拒绝了,理由是什么来着?
岁晏从台阶上蹦了下去,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他想起来了……
当时北岚帝在私下询问他对礼部侍郎的嫡女有意无意时,岁晏面不改色,只说要想一想给答复。
谁知第二日他便拽着一脸茫然的月见入了宫,噗通一声跪下,张口便求北岚帝准许他迎娶月见过门。
北岚帝:“……”
月见:“????”
北岚帝险些被他气死,怒骂了他一顿,又罚他在家思过两个月。
岁晏根本不在意,欢天喜地地带着月见回了府,当夜便要去城外的山庄避暑。
月见随他稀里糊涂进了宫,又满脸茫然地回来了,看着岁晏一边咳嗽一边收拾东西,眸中微微有些亮光,他迟疑了片刻才试探着道:“王爷,您在宫中说的……”
岁晏没心没肺,道:“都是诓他的,那礼部侍郎的嫡女我可娶不起,这不是给自己找个钉子在眼里吗,别管他们,糊弄过去就行了——唉,我那个放糖的小盒子呢,你瞧见了吗?”
岁晏背对着月见东翻西翻,没有瞧见月见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和黯然。
岁晏没听到回答,回过头,道:“月见?”
月见勉强勾起一抹笑,有些不自然地在桌子上胡乱翻了翻:“我……我昨天还瞧见了的,大概就放在这儿吧,你找找看……我、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说着,没等岁晏回答,便踉跄快步走了出去,不见踪影。
岁晏不明所以,只好自己去翻。
岁晏回想起以前干的混账事,忍不住笑得眸子都弯了,心道若是这一世皇帝再打算给我赐婚的话,我便直接说对爱慕太子殿下,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岁晏越想越觉得乐,几乎是小跳着到了内院前厅,还未进门,厉昭便苦着脸迎上来,小声道:“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宋小公子都等老半天了。”
岁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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