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悠不知道自己这一晚上是怎么度过的。
从周慕尘和王美鸢手挽手走进内场开始,意识便开始有些恍惚,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她听见主持人开场,见到周慕尘上台致辞,最后,被人催着上台唱歌。
她真的没有准备,随便唱了一首。
音乐声响起来的时候,内场的灯突然熄灭了,只留下配合舞蹈气氛的彩灯。
舞池中间有很多人,乔悠悠站在舞台上,视线直直地落在了相互搂着的周慕尘和王美鸢的身上。看着他们相拥起舞,她的心头流着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唱完那首歌的,只知道,唱到最后,连嗓音都颤抖了。
音乐停止的时候,她几乎是逃一般地跑下台,朝外面冲了出去。
舞毕,灯光又重新亮起。
周慕尘本能地朝着台子上看了一眼。乔悠悠已经不在了。他扫视了一圈整个内场,依然没有她的身影。
心,突然往下沉了几分。抬脚便准备往外走。
“慕尘,活动还没结束呢,你要去哪里?”王美鸢拉住他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周慕尘目光淡淡地停在王美鸢拉着他的手上,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开。没有一句解释,大步朝外头走去。
王美鸢盯着周慕尘的背影,手指紧紧地蜷缩了起来。
周慕尘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不停地给乔悠悠打电话。
乔悠悠坐在出租车上,全身冷得发抖,她紧紧地环抱自己的胳膊,好像只有这样紧紧抱住,才能给自己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脑子里全是周慕尘和王美鸢搂抱着跳舞的样子,王美鸢脸上幸福的笑容,像一根针扎进她的心里。她幸福的笑容,是她心内滴着血的伤口。
周慕尘的电话不停地打进来,乔悠悠看着来电,没有挂断,也没有接起。电话停了又打,打了又停。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乔悠悠没有回云水天去,回的是她自己的家。
按了下门铃,屋子立刻传来有人跑向门口的声音。
“小姐,您回来了。”站在门后的人,是乔悠悠请的佣人,张婶。
张婶一边将鞋柜里的拖鞋给乔悠悠拿出来,一边将她手里的包包拎着。
乔悠悠换了鞋,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沙发上,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卧躺在沙发里。
闭上眼睛,就开始流眼泪。眼泪从眼角涌落出来,悲伤到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哭泣的声音也发不出。只是,肩膀一抽一抽地颤抖。
孙婶急忙跑上楼,拿了一床薄毯下来,披在乔悠悠的身上。
“小姐……”孙婶看见乔悠悠掉眼泪,想劝一句,却又不知该怎么劝,终究只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声,很是心疼。
孙婶是七年前被乔悠悠请到家里来的。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经常看见乔悠悠独自掉泪,每一次都哭得很伤心,她哭的时候,习惯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极可怜。
有一次,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是什么事情令你这样伤心?”
她当时哭着说:“我在想一个人,一个我深爱的却再也无法拥有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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