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完嘴,松完气,又若无其事。这三个步骤,沈眷直觉顾树歌是有事瞒着她。如果真有事瞒她,应该就是这句回答。
“那会儿我碰到你了。”沈眷暗自一揣摩,面上神色不改,淡淡地问:“你碰到我哪里了?”
顾树歌听到这句,回忆起早上亲到了沈眷,又见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怎么既心虚,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心跳又开始剧烈。
沈眷正等着她回答呢,突然之间,又有无数波浪线把她淹没。她忍了忍,没忍住,说:“你怎么总是用波浪线包围我?”
什么波浪线?顾树歌不懂。于是就在沈眷的手心画了个问号,又很机智地想,正好可以把话题转开,写:“应该是你血的缘故,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联系。”
她故意写得特别慢,一句话写了十分钟,心想应该可以揭过去了,沈眷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实体。
果然,沈眷想了想,说:“与血有关,但恐怕不只是因为血。”她冷静地分析,“如果血液就能让亡魂有实体,那么生死的界限未免太过模糊。”
就是那个“以血养魂”的法子,也是有条件的,要么是要千万人的血源源不断地浇筑魂体,要么同时兼以灵气养护,且费时千年。
都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而她昨天只给了小歌一杯血液,这样就让她能有四十五秒的实体,这未免太容易了。
她这一说,顾树歌觉得也对,倘若这么容易,那y-in间恐怕要空了,小鬼都留在阳间,被亲人饲养着了,这世间再也没有死别。
但她隐隐又不服气,写:“那不一样,那是你的血。”
又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的血。沈眷的血液对她很特殊,是她唯一能碰到的物质,对她来说,可宝贵了。
沈眷眼中含笑,却没说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顾树歌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血液一定是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了,那还有没有别的条件?养魂佛大概也有作用,只是不知道起了什么作用。
目前知道的信息就这两个。还是太少了,没办法推测出原因。
“所以,你到底碰到我哪里了?”沈眷冷不丁地绕回了原地。
顾树歌一呆,怎么,怎么又绕回来了。
沈眷就没有说别的话了,只是等她回答,她虽然没有很坚决的语气,但显然是必要得到她的回答的。
顾树歌知道躲不过了,纠结着在沈眷的手心写:“脸、眉心。”她漏了一个唇角,脸与眉心,已经够具暗示性了,再写唇角,就真的掩饰不住了。
沈眷低眉浅笑。
顾树歌被她笑得脸红,又急忙补了一句:“不小心碰到的。”
沈眷笑意更深了。
顾树歌脸颊赤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好沈眷适可而止,没有问“你是用什么碰我脸的”,很给顾树歌留了颜面,说:“我们继续翻书找办法吧。”
顾树歌顿觉解脱,连忙在她手心写:“好!”
写完,就要走开去忙。忽听沈眷又说:“小歌今晚还和姐姐睡吗?”
顾树歌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答要,还是不要,接着她就对上了沈眷笑意满满的眼眸,她顿时明白过来了。好坏,捉弄她!
她在沈眷的手心写了一个大大的不,然后跑了开去,到藏经阁里寻书去了。
她在书架间飘荡,划分了一下还没查阅过的那一部分区域,走过去寻找。她找了一会儿直接穿过地板,看了一下沈眷在做什么。
她已经坐在桌前翻书了。顾树歌又穿过地板回到楼上。
其实最开始,沈眷是想让人把整个藏经阁都影印一份的,多派些人,多弄几台机器,也就两三天的功夫。但这个要求,白龙寺坚决拒绝了,甚至不允许拍照,理由是会损坏书籍纸质。
这理由倒是正当,也合理的,毕竟许多博物馆为了保护文物,也是不允许开闪光灯的。可他们转头就答应了沈眷进来住五天的要求。
那么他们之前的顾虑就很虚伪了。
分明是觉得影印阵仗太大,让人知道了,会招来谩骂,而沈眷独自住进来,架势就小多了,只要不宣扬,就没人知道。
这一天还是没什么收获,倒是知道了很多跟地狱有关的东西。地藏菩萨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因此地府也与佛门渊源极深。
也提到了y-in差依靠y-in煞寻找y-in鬼,将它们锁拿到地府进行审判一生功过,判定是惩是奖。
还提到y-in鬼不惧阳光,也不惧月光。但月光会生y-in煞,所以会招来鬼差,没什么法门,又比较弱小的鬼,就会昼出夜伏,避免被月光照到。但厉害的鬼,不害怕被鬼差勾走,反而会利用y-in煞增强修为。
于是一整天下来,唯一的收获就是,顾树歌发现了自己是个没有法门的弱鬼。
差不多到下午六点,她的存在感才消失。
现在她能被感觉到存在的时间,已经比不能被感觉到的长了。沈眷心情愉快。
顾树歌倒是因为毫无进展而心情低落。她与沈眷嘟囔了一句:“不然,就把白龙寺买下来,那藏经阁就是我们的了,我们能找人一起翻查。”
她嘟哝完,还把这句话写了下来。
沈眷无奈:“说什么傻话,白龙寺是第一批入选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你要向谁买?”要不是因为这一层,白龙寺哪儿敢跟他们顾家讨价还价。
顾树歌一听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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