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背后袭来,白日寒艰难地睁开眼。
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柔顺的长发挽在头顶,用一根粗糙的木质簪子扎住,趴在他身边的床沿上沉沉的睡着了。
白日寒抬头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屋子,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冷风不住地吹进来,吹到屋内仅有的两人身上,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寒战。
白日寒起身,轻轻地避开床边上的小姑娘,跳下床,腹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那是佚恪那一掌打得,现在摸上去,硬邦邦的,好像有一个大铅块。他小心地走到屋外,狭窄的院子空无一物,只有几根野草坚强的挺立着。这个地方真是简单的可以,白日寒忍不住想吐槽。
他想起了东邺城郊的客栈,里面的装饰虽然也不多,但是十分雅致,看上去会有一种平和的舒适感,不像这里,满满的都是荒凉。
“佚恪总是那么会享受!”白日寒在心里吐槽,可是……
白日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清瘦的少年,虽然他总是神经兮兮地,好像还有很多事瞒着他,但是他对自己确实是挺不错的。
白日寒轻轻揪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是佚恪东邺城给他买的。当时,佚恪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城里最贵的裁缝店,用最好的料子给他做了很多件有生以来他见过的最贵的衣服。白日寒感到一阵阵心惊胆战,整整一千块灵晶,这差不多是他们家三年不吃不喝才能勉强积攒下来的。
丝绸的材质细腻又柔软,跟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些粗糙的麻布一点都不一样,感觉就像安静时候的……佚恪。
白日寒这样想着,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客栈里遇袭醒来后佚恪的那张脸,乌黑顺滑的长发,纤长弯曲的睫毛,小巧挺拔的鼻梁,柔嫩饱满的嘴唇和晨光下白瓷般的肌肤,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可是他消失了。
就在他的面前。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刺穿他的胸口,化为虚无,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他有能有什么办法,自己连佚恪都不如……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自己太弱了……
“啊!”屋内传来一声尖叫,白日寒立刻转身回去。
“怎么了?”白日寒看着瘦小的小女孩,一脸怜惜。
“没,没什么。我以为你离开了。”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说。
“是你们救了我吗?”白日寒温柔的笑着,这几天佚恪把他打扮得像一个翩翩公子,笑起来之后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衬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十分迷人。
这下小姑娘的连忍不住红了起来。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处于情窦初开的时候,白日寒温柔的贵公子形象,无疑是在她原本就涌动起波浪的湖面上投下了一枚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是,是啊,是老太爷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救了你。”小姑娘尽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原本是要把你安排在后院里的房间,可是小少爷却说后院里的房间不够了,就只好把您先安置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沧州离城的一个小镇,叫安平镇。”
“安平镇……那这里离东邺有多远?”
“不是太远,东邺城跟离城挨得很近,所以老太爷他们才去那里做生意。”
“那……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什么情况?”小女孩疑惑。
“没,没什么。”果然,白日寒心想,皇室把消息掩藏的很好,只有少数的贵族和大家族知道这件事。
只是,他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见到过青龙,而且,参与的人数太少了,也没有一个高手,这让白日寒觉得有些不妙。就算第二重天里羽化的人极少,那皇室说什么也会有几个,不至于只让一些羽化之前的年轻人来。
“这位公子!”小姑娘羞涩的说,“还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也好让奴婢前去禀报老太爷。”
“我叫白日寒,来自南砚山。”白日寒漫不经心的回答,惹得少女撅起了小嘴。
“那请白少爷随我来。”女孩转身给白日寒引路。
两人沿着一条细长的小路走了大约两个钟头,到了一座府邸前,门上挂着一块朱红色的匾,上书魏府。
宅邸不算宏大,但在这个镇上也算是气派的了。
少女脚步不停地走到门前向门卫出示了一块小木牌,侍卫立刻放二人进去,低头侧着眼斜视白日寒,透着一丝丝轻蔑。
白日寒扯扯嘴,大步流星地走进大门里。看来,不管是哪里的下人都这么狗眼看人低,要是佚恪在的话,保准骂死他!
不等白日寒考虑,少女停在了府中的大堂前,恭敬的低着头。
“老太爷,白公子醒了。”少女大声喊道。
“请他到前面来。”
苍老的声音穿出,白日寒迈步进入大堂。只见首座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面色红润。其余几个年纪较为年轻的中年男子依次坐在副座,面色有些难看。
“老太爷。”白日寒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称呼座首的老头。跟那个小丫头谈话时,大概猜到了这个老太爷的地位,既然能被称为老太爷,那应该不只是年纪大了。
“年轻人,你好些了吗?”
“多亏诸位的照顾,在下好多了。”
“那就好。”
“在下谢过诸位,几位若有要求,在下一定不会推脱。”白日寒观察着几位坐着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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