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盅发作,浑身无力,一时脚软瘫倒在太子怀中。我宫里有别的妃嫔的眼线,去通风报信,恰好被赶来的皇上看到太子扶我去矮榻。是我不好,明知自己那日幽欢盅会发作,还见其他男子,平白害得太子被冤。”
虚生却道:“怪不得你,身为储君连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还擅闯后宫,他怨不得被冤。”
绾心黛眉微颦,满面忧愁,“可太子他……并不坏。”
话说到这份上,虚生听出绾心心意,心口大石终能如鸿毛落下,借机道出所想,“太子想要翻身已是无法,但留住一命不难。”
绾心低眸微抬,满眸期许道:“先生请说,若有我能帮之处,定会竭力相助。”
虚生淡然一笑只说:“太子被废时,不论孟帝有任何决定,你都别替太子说一句求情话。记住任何时候任何话都别说,只要你不开口,太子就有活路。”
“这……”绾心不知情由,却仍旧乖巧答应,“绾心记住了。”说罢她若有所思了会儿,低声问:“先生为什么突然要帮太子?”
虚生目光悠远,缓缓道:“许是因为他是好人吧,无辜成为权力牺牲品,实在不忍。”
三更天将过,绾心起身唤进在屋外侍候的凝语,穿上斗篷,语声凝噎道:“先生,时候不早,我该回宫了。如若您方便,下次见到他时,代我向他问声安好。”
虚生默然了片刻,颔首应下,“会的,你放心回去。我让沉香送你到宫门外。”
北孟国的宠妃就这样深深地跪伏在地,眸中含泪半天未起,良久她撑着凝语的手缓缓起身,哽咽着对虚生再次拜别。下次相见,又不知再何时。
望着绾心渐行渐远的背影,虚生纵不懂情爱犹就感慨万千。在旁的宫先生瞧见绾心的身影,也是深叹长气,“这样的姑娘,被这般糟蹋轻贱,实在是可惜。这合欢斋,当真是害人不浅。”
“坏的是人心。”四更打梆声在坊外回响,虚生不觉有睡意,转身回书房不改习惯,继续枯坐打禅。
宫先生搬了张小凳坐在贵妃榻旁,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近来朝堂与武林的消息。六皇子出面后,武林明面上渐恢复往日平静,争夺藏宝图的人也逐渐收敛气焰,虽偶有帮派争斗,却也没太大乱子。意料之中的事,虚生闻之未言,可在听到孟英桓禁足时令已过,沉如水的面色仍是出现一丝涟漪,他嫌恶的微蹙眉。其余的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宫先生絮絮说罢,就打算回屋休息。
刚走到门边,宫先生突然顿住不行,回头道:“太子近日频频召见怀明墨到东宫。只是大多是密谈,我的人没能打探出聊的内容。”
“不用在意,宫先生又不是不知他们关系。”
风萧萧地刮起院落满地枯叶,像是鬼魅呜咽地走过,漆黑中忽然出现一股杀气,夜半无声时,最是适合躲在暗中干杀人的活。
“小心。”虚生忽地窜到宫先生侧前,一把抓住朝宫先生喉间窜去的短箭,箭身漆黑,仅长不到一尺。
与此同时,院落已传来打斗声,从薄云透下的熹微月光中,一抹赤红分外明显。虚生在暗夜中的视力极好,他一眼扫过趴伏在墙上瓦顶的弩手,“你在这呆着,切莫出来。”
无知楼除了大儒肖去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其他几位层主都是武功的,只不过隐于幕后不便暴露身份。宫先生听令躲到周身无窗的墙角,转眼屋内顿时漆黑一片,虚生带门出去前顺便用内力挥灭了屋内所有烛火。
暗卫接令要杀的目标仅是虚生,所以没把那衣着简朴的管事放眼里,见虚生飘出书房,便不再管躲在书房里的宫先生。虚生刚站落在院中,所有□□顿如箭雨朝他射来,箭头都被抹了毒,摆明是要至虚生于死地。虚生脚底的步子飘忽不定,他像是缕风又像是股烟,不论这箭雨怎般密集,却没能沾到他袖摆半寸。
许多事做再多次都是徒劳,这道理虚生明白,暗卫首领也明白,偏是下令要杀虚生的人糊涂。眼前自己手下死伤过半,再纠缠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当即放了信号立刻撤退。
虚生冷笑道:“把你们的人带走,别脏了我这块地。”
等人走尽,沉香方从房顶跳下,宫先生亦拿着红烛走出书房,“这暗卫首领比起他主子来,倒还算机灵。”
虚生凝眸看着满地弩.箭,讥笑道:“他仗着自己身份,以为我不敢取他那狗头呢。”沉香弯身拾起一支短剑端详,虚生提醒道:“小心别被箭头划到,淬毒虽说好解,女孩子家退层皮就不好看了。”
沉香仔细瞧过短剑,递到虚生面前,既听闻箭上涂毒,坚决不肯让虚生拿去,道:“这箭身上纹饰与先前一样,看来还是那位。”
“不见棺材不掉泪。”宫先生嗤鼻冷哼,斜眼示意金水根收拾院落狼藉,笑问:“楼主还打算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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