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糊弄我。”虚生冷笑了下,“你知道,我不信你这套鬼话。”
“我是真没查出什么来。”辛里这下真有些沮丧,无奈地开口:“我曾有派人去暗查这狄凤,奈何她掩藏得极好,我多番打探并无所获。”
虚生料准辛里知道些事,犹是不松口,只说:“偌大个隐世山庄,我看旁人对这长孙媳都甚是满意,今朝事前,根本没人怀疑。怎么就你疑她?”
辛里苦笑道:“我有次夜半回来,无意山庄偏僻的角门撞见她手下的人,正抬着一个人出去,那人不知是昏迷是死,四肢被绑,嘴里塞了布团子。那之后我特意留心,发现那晚被抬出的人再未出现在山庄里。”说得眉头紧皱,像吞下苍蝇般难受,“事后我越发留心狄氏院里情况,发现她院里人身上时常带伤,甚有无辜消失。”
沉香越听越糊涂,眉眼轻皱,着实有些奇怪,“难道山庄里其他人没发现?”
辛里伸手帮歪头的沉香撩开挡在眉前的簇发,收回手时无意瞥见虚生神色,顿时鸡皮疙瘩四起,手僵在半空无所适从,尴尬的笑道:“季先生他们很少会去小辈馆院里,季小姐和季少爷虽爱串门,也很少去季小爷院里。何况院里小厮众多,谁会全记得。”
沉香拍下那碍眼的手,凑上前问道:“旁的人倒罢了,她那枕边人也没发现?”
辛里余光盯着一言未发的虚生,见他眉头皱得更紧,连忙自觉扳直后背,与沉香拉开些许距离,“季小爷……”踯躅片刻,辛里双眼一抬,低声道:“季德勤脾气大变,说他是婚后成熟许多也不为过,可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掩盖些什么。”
窗外渐飘起细雪,窸窸窣窣地盖在尚没化去的旧雪上。虚生听着辛里大半晌话,转头赏起景窗外景,沉寂半天,总算开了金口,“你对合欢斋了解多少?”
“合欢斋中皆是女子,只有那明面上的斋主——丁子胥是男子。”辛里满目不屑道:“我查出他们主要做的事皮肉生意,大多手下的女子是买来的,不过他们的卖主倒是固定,总那么一批人。”
虚生慵懒道:“还有呢?”
张口要说,可辛里不由一咯噔,顿觉自己像虚生下属在汇报事,平白被虚生得了便宜。辛里清了清喉咙,硬气道:“玄机阁所查出得不过是皮毛,里子是什么,我还想请教呢”
虚生先是一愣,旋即笑着又问:“那你可知丁子胥使了什么手段,拿捏住那些个女子?”
吃口茶润喉,辛里冷笑地开口:“听说合欢斋有味秘制□□,名为幽欢盅,一旦用在女子身上,无药可解。可是其药性为何?症状又是什么?实在难查出来。”
有些话原不该在女儿家面前说,但沉香整日在虚生身边,杀戮见过无数,青楼上过不知几回,当真女中豪杰。所以虚生在她面前也没忌讳,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全给沉香透了底。虚生是无所顾忌,可辛里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来。
虚生管不到辛里感受,张口便说:“这算哪门子□□,用来控制人的媚药罢了。只那味药确也独特,以人为药,季德勤尝了这一整年,性情能不变呢。”看眼面红耳赤的辛里,再看沉香面如常色,没半点羞怯。
“与服用幽欢盅的女子多有接触,会有性命之忧么。”辛里一字一顿道,期间不时暗觑沉香脸色,担心会被误会了去。
“无碍,只是性情不坚定者,容易被拿捏。”
辛里擅于观色,虽说虚生的情绪比之怀明墨更不易察觉,细微动作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到一二,比如虚生不耐烦时,会如现在这般摩挲起手串。东拉西扯套出些有用消息,他不敢得寸进尺,识相地道出来意。
原来辛里打从开始就不信是沉香错手杀人,但碍于当时季先生都在场,不好上去一验究竟,且他略有些不自信,怕自己去验查也查不出来,便想着找虚生同去。辛里似来邀功,得色地看向沉香,“季二爷没看出破绽,何况是我,所以想着找你去。”
虚生点头当即应允,“说来我也有些好奇,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瞒过季二爷的眼睛。”
接近晚膳时分,厨房小厮正在往没小厨房的各院厢房送吃食,晚些走免不得会遇上,辛里草草说过两句。为避免碰到人,他特地绕进竹林小路,等送食的小厮走过很久,再三确定无人,他才匆匆离开,等回到祠堂外,正巧赶上里头几人罚跪完出来。
寒冬腊月在祠堂跪上一个时辰并不好受,不过前有婶娘送蒲团,后有友人赠驱寒丹药,几人吹了半晌冷风,除了腿跪得有些麻,其他倒也还好。
季德勤最后个从祠堂出来,依旧板着脸,没和弟妹交谈半句,牵起在院里静候的狄凤就走。
“嘿,大哥还真记上仇了?”肚饿得厉害,季德恩冷地瑟瑟一抖,裹紧大袍,怨道:“莫不是他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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