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恩好奇远瞧上眼,抑不住心中惊讶,“菜谱?”
花星楼夺过菜谱瞧得仔细,连连颔首道:“自然是菜谱,我们求了许久才得他首肯画制。”他发现那四人恍惚讶异的神色,笑道:“怎么?你们不知妙僧厨艺乃是一绝,天下名士想尝其素斋之人数不胜数。”
舒沐玺左右张望似在寻物,半晌奇道:“你那把宝贝鸣鹤古琴呢?”
“弦拨断,已托人帮忙去修。”虚生鼻息有瞬息的凝滞。
“谁如此大胆,胆敢损你爱物?”花星楼握拳转碾子规光秃的脑袋,笑道:“是不是你这小鬼不小心?”
虚生在前领路把众人带进饭厅,笑道:“是我自个半夜不注意。”
对虚生两次瞬乱的气息,怀明墨很是在意,“虚生师傅身子欠佳吗?”电光火石间的触碰,怀明墨和虚生仿若是碰到炽热烫手的火炭,双双猛地抽手,“你……”怀明墨张了张嘴,抿嘴不知该说什么。
“你俩愣着做什么?”季德恩轻轻推了推怀明墨,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心思却细敏地发现两人异样。
“没事。”怀明墨系下腰上布袋,递给虚生道:“此来匆忙,没能来得及备份好礼,只好用这聊表寸心。”
虚生平生见惯大礼,漫不经心地打开布袋,眸子有瞬息不易察觉的蹙缩,嘴角温笑道:“好巧,贫僧正在愁拿什么茶招待你们,无情公子这包岳山银针送得及时,倒帮我解决去一桩烦心的困扰。”
辛里和郑丰年是下属,原是没资格上桌同坐,只是屋里人皆不反感,且热情相邀,于是一时没了主仆身份之分。
“听闻清早柳县有江湖帮派闹过事?”虚生边说边从博古架后暗格取出爽秋醉给好酒的舒沐玺,只稍看壶得大小,任傻子也能看出两人关系远比多情公子亲密。
舒沐玺好酒贪杯,却不是个吝啬的人,大方地分辛里个酒杯,斟满笑道:“你个和尚,不出门倒知天下事。”
“竹蛇帮和海刹派因假地图闹起来,好在有虚悟大师出手,才不至于伤亡惨重。”季德恩看得全过程,描述起来绘声绘色,听得花星楼和舒沐玺格外入迷。讲了半晌子的话,季德恩啜杯茶,缓上口气道:“虚悟大师前来主持公道,结果打开书一瞧,你们猜怎么着?里面竟是无字天书,我看道两帮的帮主,当场脸都气绿了。连连哀嚎被人骗,实在丢人的很。”
“因利而合,为利而分。一本假的藏宝图尚且如此,如果真有宝藏存在,江湖岂非更凶险。”怀明墨天生慈悲心肠,所幸目不能视,反而见不到世间杀戮。
花星楼把玩虚生放在肘边的念珠,饶有兴味地看向怀明墨,“无情公子心系江湖布衣,怎不担心隐世山庄无辜遭殃。”
虚生随口道:“清者自清。”
舒沐玺许是喝了两杯酒,不择言道:“清浊且看圣心,黑白要听圣言。但为圣者,是否还诚如当年?”
枯草庐的气氛略僵,唯虚生笑似朗月,“你若有空揣测圣心,不如帮着想怎好平息这场无端风波。”
“满口仁义道德的武林正派不过如是,平日里他们就瞧不上我们。他们愚蠢为谣言而打杀,我乐得看戏,管那些人伤亡几何?”舒沐玺摊手戏谑,过去常受武林正道的讥刺,难得有机会看所谓武林正道狗咬狗的行为,所以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近来玄机阁呈报的江湖纷争九成与谣言有关,辛里为怀明墨处理早已心烦焦躁,忽然听得舒沐玺的冷嘲热讽,气顿时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说:“魔教终是魔教,总是指望不上的。”
木桌顿时响起砰的一声,酒壶中洒出不少佳酿,溅在围桌而坐的几人身上。气氛愈发寒冷似腊月寒冬,连坐在角落煽火烧水的子规也吓得起。
“肉眼凡胎,谁能瞧得透谁。辛施主的话未免偏颇了。”虚生轻放茶壶,略收起笑意。
第25章 第25章
主人家发话,又暗里有所偏袒,屋里的气氛不由更古怪,虽说舒沐玺的话听来不适,可辛里所言亦是过分,棘手的抉择,索性都懒懒地不肯开金口。
“和中原武林心意的是正道,做事稍叛经离道的教派便成邪教。敢问辛先生一句,水无宫在江湖风评如何?”花星楼打破静默道,目光炯然直逼辛里,没半分觉得理亏的怯意。
“听闻水无宫专收女徒,大多是孤零寒苦的女子。”怀明墨不由自主地凑近虚生些许,“唯这点比较特别,其他并没听说什么不好传闻。反倒听闻祁连山脉及西域的百姓,时常受到水无宫接济,赞口不绝。”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虚生耳根,惊起虚生胸口一阵燥热,虚生慌乱地往旁微挪,“正与邪不过是一念之间,当年西宗青锋派寥落如斯,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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