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伊·密西斯·莎布街
米兰坐在街口的莎布茶馆门角,柜台上的小家伙比格刚理完这月结算的账单,趴在木桌上打着哈欠。
大概是受到了莎布女神的护佑,这条街是密西斯唯一没有受到混战影响的地方,当然这得多亏来自克塔鲁那九位仅次于神明的辅佐者,当然这些并不是辅佐乱战的任何一边,而是单方面倾向着上古十三神中的梵歧神,甚至有说法是上古灾变中梵歧氏族是因为九辅佐而挤进诸神,大概吧…
米兰喝了口茶,眯着眼看了会儿眼前,歪着身子小步走到石子地上,随便挤了片碎木屑走回了莎布茶馆,敲了下快要睡着的比格。
“醒醒,晚上还有活要干,现在就趴着偷懒了?”
“没有…”比格揉眼把嘴巴闷成了大团,连下巴都要下哈地变形后点头鼻子哼出气来:“我这是在养精蓄锐…”
话都没说完,米兰已经撩下帘子走进了后楼。
“白祈,纳多刚从疤坎会逃出来,跟着他的还有布医人柯林。”
刚放下帘子,米兰身后的影子里已经从冒出了一片模糊的黑像,片刻已经化成了一团纯黑的水点,周边隐隐带着暗红的纹路。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米兰没有停下脚,走到了后楼走廊的尽头拐弯走上了楼梯。
但是转角处一个带着灰边帽的男人靠在墙边,手指在空中挥点,划出几道深红印记,跟在米兰身后的黑水点便在空中停止炸裂开来,升起几道灰烟。
“我还以为你会对这个革命分子有些兴趣来着。”灰边帽男人抬脚前踏了步,人挡住了米兰人没有看着他,手上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转轮枪,抵在手指把玩。
“那是灰眼…”米兰斜步经过了灰边帽男人,双手压在身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相比而言,蓝泽你还不如去看看凡尔利亚那边。”
“弑神?玄依?还是那个到处逃难的小皇子?”
米兰根本没有理会身后这个家伙,人已经快要走远了。
蓝泽怂肩摸着衣领,脸上还是有些嬉皮笑脸的模样,单纯嘴唇咬字几乎没有发声。“提瑞尔的小子要不行了。”
米兰人已经走上了楼道口,没太在意地点了点头,眯眼看到那张总是平淡的脸皱起了眉头,蓝泽脑后又一次出现了纯黑色的水点,只是现在边上围绕着的是几道银灰的咒令,安静地浮在水点四周偶尔浮动。
“你看着办吧。”
防伊·密西斯·堪萨维
大杰克斜头刮下留了十多年的灰胡子,抵在下巴边上留下了圈泛白的胡渣,藏着毛须后的已经老厚的粗坯子被划了小道血口子,但早就已经没太多感觉,手指揩掉倒了些渗出的血,贴会儿就白泡沫糊弄了过去。
“大人,我们没能挡住纳多。”伊达尔站在门口,捂着胸口走过来,他没想到这个平时打扮得有些儒雅的大领主既然真的从疤坎的一群人中莽了出去,自己这些流氓手下不是自己,下起手来没什么分寸,谁知道纳多这护了个人还要狠。
“哎…”大杰克摸了把自己下巴,搁到了伤口才撩得歇手,垂头叹气嘴巴小张着却没有接话。
“灰胡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里娘气了,如果不是你,这个叫纳多的怎么可能走得掉。”屋子外还是有部分人对疤坎倾向九皇子表示不满的,疤坎会在防伊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大组织,能和希瓦那派人撑这么久硬是把这百年的底子给整垮了,而现在灰胡子杰克还愿意当个皇室斗争的狗腿。
“伊达尔,刚才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么多兄弟怎么都挡不住一个由拖油瓶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坝头上埋了些炸药,本来都围着快抓好了,直接拆了我们整个门槛子,现在还有些兄弟被压在下面。”伊达尔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也没有太多理会屋里的其他人,埋头听着大杰克的安排。
“不行!这太划不来了!带人搞回去!”
“你放屁!现在希瓦那边又有九辅撑腰,这边随便几个小喽喽已经把我们干翻了,你还搞回去?”
“难道就承认他们压到我们头上了不成?”
“一个个聒噪成这样…”大杰克手拍开竹帘,拄拐从内屋走到了九皇子的床前,下巴的长胡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宽厚粗糙下巴。
屋内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的叫喊,大杰克留了几十年的胡子早就已经满下巴的灰白,而那声“大杰克”也慢慢变成了“灰胡子”,只不过现在疤坎会里更新换血,也就屋内几个好家伙还记得当年大杰克硬搅莎布街的事迹。
嘶哑而低沉的灰胡子不见了,连腰背都挺直了不少,站在伊达尔既然还比他高上了半个头。“算下来我也和那九个老家伙也斗了三四十年了,他们什么嘴脸还轮不到你们吵吵。”
“伊达尔。”
“在。”
“纳多已经被发现了,这步棋是他们下错了,给我把他们逼到死路…”
“是。”
“灰胡子你不打算在用这颗棋了吗?”坐在屋角的一个秃顶老人拍了拍身前的黑巾小伙子走到了九皇子床前,手扣在木板上双指抵在九皇子脖子上探了会儿,轻笑了起来。
从大杰克出来后整个石土屋就像被一巴掌压住似的连气都喘不太上,但这个已经缩在角落的老家伙发声后,那些压在位置上闷着气的疤坎会一溜地附身,甚至有人一拐身给撞晕了过去。
“你终于肯喘气了?”大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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