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一行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暴雨,淅淅沥沥从头天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祝氏不愿在大雨中赶路,要等大雨停了再走,如此在县城里的客栈住了下来。
姚允妩双手托腮,趴在窗台上,皱着眉头问道:“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啊?”
“雨要停的时候,自然会停reads;。你别在这里吵,烦死了,出去。”姚允姝在和姚静香在对弈,轮到她落子,却举棋不定。
姚静香抬眸看了姚允姝一眼,微微勾了下唇角。
姚允妩冲着姚允姝龇了龇牙,哼哼唧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走了出去,迎面遇到借客栈厨房做了芙蓉糕的姚静甜主仆。
“五妹妹,你要去哪?”姚静甜问道。
“我去找四姐姐。”姚允妩道。
“四妹妹不在房里,她和四哥哥出去了。”姚静甜去厨房之前,遇到出门的姚敦臹和姚心萝。
“外面在下雨,四姐姐和四哥哥出去做什么?”姚允妩问道。
“听说城外有一处石榴园,石榴花开得绚丽如火,四妹妹要看,四哥哥就带她去了。”姚静甜语气里透着些许的羡慕,这就是有一母同胞哥哥护住的好处,她也有两个嫡兄,却只有她讨好他们的份,他们是不会这样宠爱她的。
“四姐姐好过份,去看榴花也不叫上我。”姚允妩嘟嘴道。
姚静甜目光闪了一下,笑道:“好了,五妹妹,我们进屋去吃芙蓉糕吧。”
“嗯。”姚允妩跟着姚静甜返回房里。
另一边,姚敦臹和姚心萝兄妹俩坐得马车,停在石榴林附近,雨恰好在这个时候停了。
姚心萝踩着木屐,走进林里,看着挂着晶莹剔透水珠的绿叶,被雨水滋润的更加娇艳欲滴的红花,笑道:“四哥哥,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微雨过后,红萼似胭脂,绿叶如滴翠,可好看了吧。”
“是的,妹妹说得对。”姚敦臹宠溺地看着笑得比花还美的妹妹,点头道。
石榴花一团团,一簇簇,在翠绿的枝叶映衬下,红得耀眼,美得醉人。徜徉在林中,宛若置身于铺锦流霞的仙境之中,微风过处,淡香浮动。
“姑娘,等等。”吕一飞突然出声阻止。
姚心萝站步回首看着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吕护卫?”
吕一飞从姚敦臹身边走过,站在两人前面,用力地吸了两口气,“虽然被雨水冲淡些,但是还是可以闻到血腥味。”
姚心萝受惊,左脚拐了一下,“哎哟。”
姚敦臹紧张地拽住她的胳膊,要把她藏在身后。
“四哥哥,这里没有危险。”姚心萝片刻慌乱过来镇定下来,“没听到打斗声,表明那些人已经离开,血腥味应该是他们留下来的。”
姚敦臹眯着眼,环顾四周,“那边的树枝好像有折断。”
吕一飞蹲下去细看,道:“这里脚步杂乱,应该是一群人追到这里,搜查了一番,又原路返回了。”
姚心萝吸了吸鼻子,道:“大家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伤者。”
“伤者?这里会有伤者?”姚敦臹惊讶地问道。
姚心萝点头道:“嗯,我闻到很浓的血腥……”
树上掉下一滴雨水,落在了姚心萝的脸上。姚心萝伸手去擦,骇然发现那滴雨水是红的。不是雨水,而是血!
“妹妹reads;。”姚敦臹见姚心萝突然变了脸色,忙走了过去,“怎么了?”
姚心萝抬头往上看,在浓密的绿叶和灿烂的红花中,露出了一方深青色的衣角,“人在上面。”
吕一飞和几位护卫一起,将人从树上弄了下来。伤者已昏迷不醒,他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全身被雨水淋透,脸因为失血过多,苍白如纸。
“这小子会是什么人?”姚敦臹摸着下巴看着地上的少年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先送去城里医馆救醒他再说。”姚心萝蹙眉道。
“万一他是坏人呢?”姚敦臹问道。
“四哥哥,你还记得祖父说过的话吗?”姚心萝看着姚敦臹,“譬有人于此,其子强梁不材,故其父笞之。其邻家之父,举木而击之,曰:‘吾击之也,顺于其父之志。’则岂不悖哉!”
“知道了,就算他是坏人,也该由官府查证后,去惩处他,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姚敦臹看着泥泞的地面,“他身上的泥土和血水会弄脏马车的。”
“无妨。”姚心萝轻皱了下眉头,“为了救人,我能够忍受。”
没有人注意到,被吕一飞抱在怀里的少年,睫毛微颤,眼眸半启。他看了看马车上的标志,又闭上了眼睛。少年被安置在了马车上,姚心萝随后也上了马车,坐在他的对面。
马车平稳地向城门驶去,姚心萝托着腮看着少年的脸,他的五官清秀俊朗,睫毛浓密纤长,不像是一张作奸犯科坏人的脸,而且瞧着怎么还有些似曾相识呢?
姚敦臹不乐意见姚心萝盯着外男细看,轻咳一声道:“妹妹,人不可貌相。”
姚心萝抬眸瞥他一眼,道:“相由心生。”
“妹妹,你不能就这么认定他是好人。”姚敦臹头大,妹妹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啊,怎么就看上这男人的长相了?
姚心萝措词道:“不是认定,只是觉得。而且他的年纪不大,再怎么样,也不会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他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十恶不赦呢。”姚敦臹努力诋毁受伤少年。
“四哥哥!”姚心萝不满地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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