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影照耀下,草余坊镇某处僻静的小巷,三道人影一前两后一路狂奔。
蝗派两名帮众一前一后,距离难辰初始时仅有百丈不到,约么一盏茶后,那名九级武徒依仗强大脚力,生生将距离压缩在百米之内。
难辰马不停蹄的向前飞奔,为了让自身重量变轻,其将寒铁棍也扔在一旁,速度陡增。
其倒是没有料到,当那名与其激战的青年赶来时,竟脚步一顿,将此棍捡起,一番端详后,将其爱不释手的拎于手心,反倒使其速度骤降,二人间距离距离越来越大。
沿着巷道一路飞驰,难辰一边思索着该向何处而去,于是七拐八拐的来到草余坊镇与土城关镇交界的那条街巷,眼看身后追兵逼近,其略一思索,便直奔富郡南部而去。
富郡南部,乃是一片较为宽阔的高原,因地势较高,树木稀少,雨水缺失,终日狂风呼啸,黄土遮天,故而来往者甚少,但却是北荒兽出没最为频繁之地,南道镇府邸便是这片高原的唯一的统辖者。
这一日中午,南道镇某处沿街的村落,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一瘸一拐的缓步前行,其衣衫上布满了灰尘,整个人蓬头垢面,右小腿上一块巴掌大小的疤痕清晰可见。
少年叹息一声,来到路边一堆杨木旁一屁股蹲坐在地,四下扫望并未见到任何人影,这才小心翼翼的自怀间掏出一把飞镰,露出一抹追忆之色。
这少年正是难辰,其回想起昨夜的一幕,仍旧不免有些后怕。
当夜,难辰逃至富郡南部某条乡道时,蝗派那名九级武徒与其距离已经不分先后,只觉一道劲风自身侧袭来。
难辰心生警兆,身形一个止步,便见一把横刃贴着其脸颊切过。
入目所见,赫然是那名九级武徒,正手持一把长戈,横档在自己身前。
难辰这才看清,这名九级武徒中等身材,脸颊狭长,年约二十四五,一头黑发随风舞动,配合其黄色衣衫,长戈凌厉,颇有几分武者英气。
三十余里的追逃,淡淡的月色照耀下,空旷无人的乡道上,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看在同为武者的份上,念你修武不易,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说出这句话,长脸男子便虎视眈眈的望着难辰,好似猫盯着老鼠一般。
实力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被其如此一说,难辰虽然颇为忌惮,却丝毫不见怒色。
回以男子的,则是其稚嫩却又倔强的话语。
“虽自认不是阁下对手,但银蝎帮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话毕,难辰全身之力催发,双手成拳。
见其目光坚毅,神色认真,长脸男子颇为不耐。
当即狰狞一笑:“既然自寻死路,那奎某就送你一程”。
说罢,其单手一扬,只见长戈白刃闪烁寒芒,飞速向难辰拦腰砍落。一股九百斤之力轰然降临,在难辰感受,如一座千斤大山砸落,令其窒息。
面对如此一击,难辰自问没有硬接的实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大喝一声:“沙溅”!
飞沙拳第六层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整个人欺身而上,两只肉拳赫赫生风,抬手便见风刃如沙,沙沙作响。
“砰”!
身体如撞击在石壁之上,双臂嘎嘣作响,整个人如箭失般倒飞而出。
“噗通”一声,躯体竟沿着乡道一侧土坡滑落。
长脸男子见此,却是冷笑一声,难辰假借攻击为名,欲行逃跑的打算其怎会不知,纵身一跃,便沿着土坡飞身而下。
百十来米长的土坡,难辰如圆石滚落,全身早已被荆棘刺的遍体鳞伤,却是浑然不顾,长脸男子闲庭信步,不时随手发出一击。
长戈横刃砍出,却每每擦着难辰身侧而过。即便如此,九百斤之力,掀起的气劲也将难辰震的体内气血翻滚。
这名长脸男子似乎极为享受猫捉老鼠的感觉,二人自荒原又追逃了近乎十里,难辰身上早已多出数道血线。
某处淤泥遍布的河流旁,凉风袭来,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难辰脸色难堪。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预计中的逃跑路线,竟因为这男子一路阻拦闷头乱窜的来到这条黄沙河。
黄沙河,自富郡中心穿过,宽十丈,多泥沙,一旦陷入必死无疑。
见难辰无路可逃,男子这才收敛了玩虐之意,一脸冷色道:“游戏结束了,受死吧”!
伴随着男子口中判决书的下达,长戈自高空劈落,携带着一股千斤巨力,萧杀降临。
应对男子必杀一击,难辰弯腰俯身,整个人向前摔倒,抬手便是一道寒芒激射而出。
长戈贴着难辰后背斩落,感受到腹部一股凉意袭来,长脸男子心中一突,赶忙后退一步,却见一柄铁镰自其腹部砍过。
“滋啦”一声,男子衣衫破裂,一股凉风钻入,其不禁恼怒异常,长戈一转,右手前伸,戈首一记刺穿而来。
难辰手随心动,铁镰自下而上一挑。
“”!
脆响过后,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自镰身传来,其蹬蹬蹬倒退三步。难辰脸色大变,其右脚竟滑入黄沙河内,只觉一股吸力传来,右肢带动着身体向下陷落。其赶忙将右手掷出,铁镰狠狠的扎入荒地,这才令其下沉之势为之一缓。
面对这出乎预料的一幕,长脸男子面露欣喜。收戈而立,满脸的坏笑,右脚一跺,只听咔嚓嚓碎裂声响起,一道裂缝顺着其脚下蔓延至铁镰方位。
眼看铁镰扎入的地面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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