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爸妈就该来了,你看见他们,又该添堵了。”
谢灵境这才起身。
恰好罗思澜来瞧周嘉妮,在病房门口碰上,谢灵境又被拉着说上了好一会话,方才脱身。
才回去门诊大楼,迎面就见瑞德也回来了,她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看去,就见外面露天停车场上,宋君临的车正好停着。
也是她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一位米色大衣加身的时装女性,正好矮身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谢灵境迅速地在脑海中检索了一遍,可以确认,她并未见过这个人。
“哎,”她打断笑嘻嘻正要开口的瑞德,“那个女人是谁?”
“啊?”瑞德顺了她的视线,回头看,思索了下,“我不知道啊,我就负责将苏菲和墨非交给你先生,不是吗?”
“……”这是什么老实人?
察觉到谢灵境的低气压,瑞德暧昧地搂过了她的肩,聪明道:“放心,他要是敢出轨,你也可以啊。我就牺牲一回,来,对我出轨吧。”
他一挺胸膛,被谢灵境毫不客气地,照着就一掌拍了下去,弯腰连连咳嗽。
“你,咳,你这是蓄意谋杀,你知道吗?”瑞德闷哼。
电梯门一开,正对上吴姗姗的脸,不同于前几日的惨白,今天的她化了淡妆,若隐若现的腮红修饰了妆容,显得气色好多。
“谢医生,”她跨出了电梯,靴跟扣了地面,哒哒两声响。“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她微笑,问。
谢灵境知道她今天出院,想来或许是最后一次见了,便点头,两人走去了落地窗前。
“谢医生,我想跟你说声谢谢。”吴姗姗扣了手里的包带,笑,“过完年,我就要回北京了,明年去那边上班。”
“那恭喜你呀。”谢灵境也笑,她可以想象,要做出这个决定,吴姗姗该下了怎样一番决心。
就在前天,吴姗姗的父亲在后知后觉了女儿擅自退了婚后,曾一度情绪失控,拄了拐杖,也要冲去吴姗姗的病房,扬言要打死这个不孝女。
当了围观众人的面,吴姗姗一改往常,只对她父亲表达了两个意思:他患有癌症晚期,要不要手术,看他自己决定,反正她不会伺候了,顶多出钱请护工;第二,她要回北京了,希望他不要再来干涉她的生活。
只这一段话,她便关上了病房门,无论外间再如何吵闹,如何哭天喊地,她都仿若未闻。
谢灵境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从台子上下来,对此事,未做任何评价。
“谢谢你,”吴姗姗再次道,“也谢谢你先生,车祸的事,替我摆平。”@
“其实,你最该谢谢你自己。”谢灵境颔首,“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只是看后果,能不能够也自己承担。”
口袋里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她按住,对吴姗姗道:“那,再会了。”
直到看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电梯里,吴姗姗才提了包,缓步走出了这栋大楼。
外面天还是阴的,可吴姗姗却觉得,她的内心,从没像今天这样,阳光充沛过。
晚间下起了小雨,这蒙蒙雨丝很是叫人纠结,撑伞似乎没有必要,可不撑,终归还是会湿了头发。
从浴室出来后,宋君临还没有回来。两个孩子今晚歇在了她姑姑家里,周曼丽想趁着他们离开前,多与孩子们相处。
放下吹风机,松着蓬蓬的头发,谢灵境重新走进了客厅。她的包还放在了沙发上,露出文件一角。她走了过去,顺手扯了出来。
这是什么运气?她看了白纸黑字的鉴定报告,想。
门锁咔擦一响,是宋君临回来了。
谢灵境像是做贼一般,将那份文件,迅速压去了苏菲的涂画本下。
“嗨。”宋君临脱下大衣,挂去衣架上,走了过来,自沙发后揽了她的肩,往她额上亲吻一回。
鼻尖萦绕若有似无的香,她不禁问:“你喝酒了?”
“是。”将自己也摔进了沙发里,宋君临搂了她的腰,脑袋枕去了她的膝上,闭了眼。“你好香啊。”他笑,一双手开始不安分。
“我去给你榨杯橙汁吧。”谢灵境推了他,要起身。
“先这样,让我躺一下。”他笑,压着她不起。
谢灵境无法,只得随他去了。
“你,跟谁喝的酒?”她手指轻巧,揉了他的太阳穴,似是不经意地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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