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很干净这是谢灵境的第一感受,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只觉得闻起来,像六月的阳光,像阳光下的草木,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是极好闻的味道。
贴在宋君临胸口处的右手,尽管隔了几层价值不菲的高档面料,她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正以她熟悉的某种频率,渐渐加快了跳动。
病入膏肓
原来,看似沉稳,仿佛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的宋君临,也有会令他心跳加快的时候。面上发热的谢灵境,一想及此,忍不住笑了。
察觉到怀里人压抑的偷笑,尚不知是什么惹得她发笑,宋君临还是挑了眉,低沉的声音自她头顶而下:“怎么,觉得而立之年的男人,老了?”
“怎么会?”她双手轻推,使他离自己远一些,好抬了头,去看他的神情。“就您这反应速度,妥妥老当益壮。”她夸赞。
宋君临捏紧了她一手可握的胳膊,嘴角玩味地笑:“你这是,在夸人?”
她双眸清澈,郑重点头:“不客气。”
宋君临大约是被气笑,他松开了手,转而蹲下身去,半跪着,去捏她的小腿肚子。
“你干嘛?”她骤然警戒,想要后退,想起后面还是矮几。
“别乱动了。”他握着她纤细的小腿,抬头蹙眉,见她神色慌张,又安慰地笑,“别怕,我就是看看,有没有撞到哪里。”
她于是不再动,看他别过自己的小腿,接近膝盖内侧的地方,浅浅一道印痕。
他的食指指腹轻轻覆上那道印痕,仰头去问她:“疼吗?”
她笑:“这有什么疼的?夏天磕磕碰碰,腿上不经意间就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影响的。”她说着,转了小腿,想要挣脱他的手掌。老实说,被他这有触碰,她觉得,有点痒。
“还是先去擦点药吧。”宋君临知道她的意思,顺势放开了手,站了起来。
“不用。”她笑,“这点程度的皮下淤血,等它自己慢慢机体吸收,就会消散的,不用特别管它。”
宋君临拿眼觑她:“你自己还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体,就这么放之任之?”
谢灵境耸肩摊手:“小擦伤而已嘛。”见他面色似乎不悦,她寻思着,还是给出了建议,“你要是真在意的话,下次你磕着了,可以先冷敷,四十八小时后再热敷。还不放心的话,涂抹红花油,或者喷云南白药气雾剂,白酒也行,再适度按摩,也能加快血瘀消散。”
宋君临像看白痴似的看她,最终还是摇了头,转身:“餐厅在这边。”他领路。
谢灵境在原地站了一秒钟,觉得自己刚才说那一通的样子,估计也是认真得像个傻子。不由得也摇头笑,跟了上去。
能容纳十来人的方形长餐桌,只坐了宋君临这个主人,以及谢灵境这个突如其来的客人。
他们面前是一套中式餐具,相应的,端上来的晚餐,也是中餐:茄汁焖牛肉酸甜嫩滑,蒜蓉清蒸鱼香而不腻,芦笋虾仁鲜艳,糖醋小排油亮,以及爽口的西芹杏仁和白煮秋葵,拱绕中间的一盆菠菜汤,隐隐可见冒着的热气。
“喝点什么?”隔着碗碟,宋君临问她。
她看了左上角的一只透明玻璃杯,里面盛着白水,遂摇头:“不用了,白水就好。”
宋君临也不强求,自己开了瓶葡萄酒。
谢灵境的饮食习惯,饭前一碗汤。握了圆润瓷勺柄在手,她舀了汤,翠绿的菠菜叶底,卧着深色猪肝。
鲜美汤水入口,大半天未进食的胃部,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叫嚣着饥饿。她干脆一口气,喝完了汤。
宋君临看她似乎很是喜欢这道汤,于是问:“再来一碗?”
饮食也要适可而止,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所以她摇头。
“那你尝尝这个。”他拿公筷,夹了块排骨,去她碗里。“国内带出来的厨师,中餐最拿手。”
她垂眼望了碗里诱人的糖醋小排,抿了嘴:“你出来玩,还带着厨师。”多么奢侈,又多么可耻。
某人却毫无自觉,饮了口酒:“西餐吃得多了,还是觉得中餐好。”
行吧,她拿起了筷子,就当沾一回光。
“怎么样?”看她咬了口排骨,宋君临微微眯眼,笑问。
“好吃。”她老实承认,合她口味。
“南方人?”
“南方人。”
那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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