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被击中很可能会直接骨折,但他愣是一声不吭,真是硬汉。他到底躲在右边还
是左边呢?我该赌一把还是静静地等着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保持着半蹲姿
势已经很久,就快十一点半了,再不解决问题,朱玉婷恐怕会打电话过来,那就
麻烦大了。
看了看四周,我决定主动出击,用一块较大的石头砸向挂在树杈上的上衣,
噗的一声,上衣开始飘飘摇摇地下落。我手里攥了一小撮石子儿,冲出了藏身的
灌木丛,直扑右边的矮灌木,途中将石子儿射向了左边的万年青,这都只在一秒
钟之内。当眼睛越过矮灌木时,我已经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蹲着,双臂回收蓄
力准备给他一记重拳。
他猛的站了起来,一身从头包到脚的黑色紧身衣,脸上是——灰色的面具,
吓了我一跳。动作一滞,右拳慢了半步,被他一个扭身躲开了。我不等落地一个
侧翻,右脚使出后撩腿,正中他的屁股。不对,这屁股弹力十足,这是个女人。
稳住身形,细细打量了一下,黑色紧身衣下面包裹的是前凸后翘,近乎完美
的身材,这绝对是个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但她脸上覆盖的面具实在有些瘆人,
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暗灰色,眼睛的部位只有一排小点,和电视电影里看到
那种露出完整眼部轮廓的不一样。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的,这句话俗透了,
小学生都会说,但临阵对敌能观察到对手的眼睛真的很重要——她成了一个无法
捉摸的对手。
正迟疑间,她动了,突然转身背对我。这是要跑?我不禁左脚上前半步,她
的右腿向后一撂,让我刚刚抬起的右脚急急停住,重心失控险些向前跌倒。她上
身向后一倾,头已经撞了过来,好快!我身子猛的往左边一坠,躲过这一击,左
手触地的瞬间,趁机发力一脚拦腰踢过去。她一个鹞子翻叉轻巧地躲过。
我接着一阵快拳赶上去……几十个回合下来,花圃已经被我们糟蹋得差不多
了,胜负却未分。几次实质性的接触,我能够肯定她的内力远不如我,可我很难
真正打到她。她就像一条蛇,滑不留手,而且速度极快,经常能在不可思议的角
度生出变招,让我不得不转攻为守,白白错过机会。反倒是我被她好几次击中,
幸好皮糙肉厚没有大碍。
「你这个傻逼,那张二筒你也敢打,一看老赵那架势就肯定要筒子,三家都
捂着不敢打,就你他妈胆子大。」
「我也是憋不住了,我自己也得胡牌啊!」
几个保安的说笑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应该是夜间巡逻的。
我对黑衣女人低声说:「没有必要伤及无辜,咱们到水塔上面去打,那里肯
定没人。」水塔离七号楼最远,安全系数最高,我渐渐失去了击败她的信心。
她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希望之前发出的声音是她刻意伪装的结果,不然
就太煞风景了。
这个女人可能是我平生仅见的劲敌。如果对手是鼎爷,堂堂正正地交手,我
肯定不是对手,但要暗算他却未必没机会。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就像一团棉
花,我根本用不上力,击败她或者生擒她都基本不可能,最让人郁闷的是她诡异
的身法,还有怪异的招势总能克制我一样,今晚一个不小心倒有可能被她干掉。
水塔上,我们相向而立,已经打了十多个回合,她那种怪异的关节变化总是
让我防不胜防,还几次都险些被她打中要穴。她的轻身功夫相当了得,简直可以
用恐怖来形容,我觉得即使鼎爷也未必能像她这么潇洒飘逸。我上水塔用了三步
攀爬,每步拔起一丈有余,速度非常快,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只只
在支架的位置借了一次力,整个人像是飞上来的。让我感觉像是在看好莱坞超级
英雄电影,或者香港武侠片。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是疯猪的手下还是碰巧在这个
小区有其他事情要办?
「不打了吗?」她的声音很好听,却略带低沉充满磁性,我有种被催眠的感
觉。
我愣了一下才说:「来吧!」
她身子轻轻一扭,像蛇一样滑了过来,怪异的动作让我难以判断她的攻击目
标。我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内息运转让劲力布满全身。进到身前,她拦腰一拳打
来,我赶紧气沉丹田,准备借力吸住她的拳头,然后给她当头一记重击。突然发
现她指尖有亮光闪过,不对,那是破气门的银针,这个女人好狠毒。强转内息,
身子后仰用出铁板桥险险地躲开她的拳头,没想到她还能临空变招,拳背突然往
下砸在我的膝盖上,银针一下扎到我几处要穴上,我当即躺倒在地。完了,我不
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挂掉吧!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
见我死死地瞪着她,女人来到我头边,双手放到胸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做了一个太极的手势,然后对我扬扬头。什么情况?疑惑之下我也做出一个一样
的手势,只是手的位置相反。
她点点头说:「一直以为你只是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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