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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过去是两个人挣钱养家,现在是一个人挣钱养家;过去是两个挣钱三个人花,现在是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我不是不给吴丽斯房产证,而是趁着这个时间我要跑车。开着这辆“普桑”做我的的哥。
既然认可了那份协议,我就不可能反悔。这一点上,我所说的是我的人格,吴丽斯是知道的。
她看出了我的意图,转而改口,“等你有时间吧,打个电话给我。”
我踩着油门,不用说再见,让她在倒车镜中迅速变小,直到打个方向就让她从倒车镜中消失。
我现在想最多的,不是儿子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母亲,而是母亲知道后会受到怎样的刺激。
和我想象中一样,儿子陪着母亲还有他的姑姑早已到了我的家中恭候多时了。我看着母亲,又看了看我姐,她们的眼睛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要走到离婚这一步。
母亲支走她的孙子,小广,进房间学习去。
我给母亲倒了杯水,但母亲并没有接过杯子。
告诉妈,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的回答很简单。
没什么?都离婚了还没什么?母亲在责问我。
我告诉母亲真的没有什么,婚姻就是这样,走不到一起就是走不到一起,根本不需要理由,如果需要理由的话也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没有共同语言了。
母亲气得脸色发白,苦笑一声,“真是笑话,没共同语言了,认识十一年,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就今天才发现没了共同语言?”
母亲又问,“是谁提出来离婚的?”
我看着母亲,不作回答,再次体现出我的软弱。我不想把我的软弱和吴丽斯的过错全盘说出。
弟,妈问你呢?姐在一旁发话了。
我给了姐一个眼神,让她别添乱。
母亲说,一定是小妖精折腾出事了吧?母亲可能听到一些有关吴丽斯的传言,她现在把曾经的儿媳称作是妖精。
我的电话响了,我从心中感谢这个来电,它给了我撤退的理由,不然我很难对付母亲不停的责问。可我看到电话上一连串的熟悉号码,我又一次懵了。
是吴丽斯母亲打来的。我对着电话嗯嗯着,然后说,“马上就到。”
“有人叫我出车,妈,我先走了。”
母亲瞪着我,“我怎么生你这么个儿子。”
我的阵营全乱了。离婚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可没想到离婚后的麻烦事竟然这么多。我的岳母大人此时来电话让我去干嘛,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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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能猜得出,在岳母大人家会上演怎样的一出戏。我坚信,吴丽斯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没向她的母亲解释为什么要离婚,或是根本瞒着这件事。因为她的fēng_liú艳事实在难以启齿。
我要如何向岳母大人进行阐述,实话实说吗,不行,那样会令他们一家人很难堪。既已离婚,何必得理不饶人呢,我再次表现出我的软弱,这样的软弱来自我对过去生活的向往,或是内心还仅存着爱意。
虽然我不善于撒谎,但我现在已经太需要谎言了。我和那时候去岳母家一样,买上一两样东西,同时我开始编排着我的谎言。
从超市出来,把两只袋子放进车内,然后去见我曾经的岳母。我说曾经,是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岳母了。
“来啦子艺,现在还需要买东西来?”小姨子打开了门,吴丽斯的母亲看到我提着的袋子就来了这句话,她把“现在”这个词突了出来。
“最近忙,没有常来看看妈。”我感到别扭,现在叫吴丽斯的母亲叫妈妈,感到特不自然。
“你知道我叫你来谈什么事吗?”老太太很直白,并没有转弯抹角的意思。
“不知道,妈!”我开始撒谎。我不会为自己圆谎的重点原因,还不在于我的技巧,而是撒谎时心跳会加速,还有就是脸会发红。
老爷子倒能沉得住,他说话时不像老太太那样直白,“你让子艺坐下来再说。”
小姨子给我让了座,她一屁股落在老太太身边。
“有什么难事非得一步走到离婚这样的境地?”老太太还是那样的直白。
“没呀,妈你听谁造的谣?”我把事实说成了造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把任何好事或坏事编成谎言。
老太太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竟然拍起桌子,“造谣?阿丽都搬出去租房住了还是造谣?”
“好好说话喊什么呀?”老爷子显得斯文。
“我打她的电话她也不接。”老太太不旦不放低音量,却更加地提高嗓门。
“谁告诉你们的呀?”我强调,这统统不是事实。
小姨子说,“我们同学看到了,姐还对人家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完了,完了。我不再守住撒谎的这块阵地,我又一次败了下来。
“姐夫,是不是你外面有小三了?”小姨子怀疑我有外遇。
我要修复,不,应该说是调整撒谎的方向。
“妈,我实话实说吧,我和阿丽有小小的误会,我马上就把她接回来。”我只承认闹矛盾,但我不会承认离婚的事儿,那样老太太会一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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