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谢颜对傅青说:“我可能要到过生日那天才有空回济安。傅哥帮我约一下冯泓,到时候当面说。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青没办法说不好。
他们又再聊了一会儿,谢颜逐渐有了困意,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不过还清楚地记得一件事,就是自己得哄哄傅哥,叫他别为这事担心自责。
他很少哄人,说这些话时很不流畅,也和情话相差甚远,就是直白的真心话:“我并不在乎这世界上其他人会不会喜欢或是讨厌我,因为这些和我都没关系。只要我爱你,你爱我,别的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颜没有刻意放软嗓音,只是言语里盛满了无所遮掩的喜欢与爱,就足够柔软,足够可爱了。
他的脾气太硬,又要面子,很少会说软话,撒娇也很难得,甚至谈恋爱后,身体比言语柔软的时候都多。
傅青轻轻“嗯”了一声,他说:“我知道。”
怎么说,被二十岁的小男朋友哄着感觉也挺不错的,就像是吃了块软糖,甜进了心里。
挂断电话后,谢颜很快就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十岁那年。
福利院经常会有人来收养孩子,谢颜长得好看,身体健康,本来应该是很好被人带回家的,可他脾气不好,很早就有自我意识,不想进一个陌生的家庭,所以即使有好人家来挑选小孩子收养,他也从来不会去。
直到十岁那年的盛夏,有一个人指名道姓要领养谢颜。
福利院的阿姨领着谢颜走到那人面前,很客气地笑着说:“冯先生,这就是谢颜,我们福利院顶漂亮的小孩子,您是要收养他吗?”
谢颜那时候才十岁,五官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在同龄的小孩子间仿若鹤立鸡群,他闻言皱了皱眉,正想要开口拒绝,却被那人打断了要说的话。
那人长得很高,比福利院的阿姨要高上两个头,对谢颜说话的时候却蹲下来了,他对谢颜伸出了手,笑得很温柔似的:“我叫冯泓,想带你回家,可以吗?”
谢颜没说话,也没伸出自己的手。
福利院的阿姨尴尬地笑着,和冯泓解释:“这个孩子有些害羞,冯先生你别在意。”
冯泓摆了摆手,也没生气:“小孩子怕生也是很正常的,没必要勉强他。我以后隔几天就来看他,总有熟悉的时候。”
之后的一个月,冯泓几乎每隔三四天就会来看望一次谢颜,每次都会带很多玩具和零食,谢颜没有玩,也没有吃,全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了。可冯泓似乎毫不知情,下次也依旧会来。
有一次冯泓拿了一串糖葫芦,递到谢颜面前,笑着说:“我听说这家的糖葫芦很受小孩子的欢迎,就给你买了一根。这个放不住,你现在就尝尝看?”
谢颜不喜欢过甜的糕点和糖果,还是就着冯泓的手咬了一口糖葫芦,面无表情地嚼碎了咽下去,他说:“你带我走吧。”
临走前,那个总是冷脸严肃的阿姨找到谢颜,暗暗地叮嘱了他几句话:“冯家是好人家,看起来那个冯先生对你也很真心,以后你收敛点脾气,好好待在冯家,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的。”
冯泓以收养的名义将谢颜带回了冯家。
冯家虽然有钱,可是人口简单,冯泓的父亲冯褚很少回家,有一次回来后一言不发地打量了谢颜很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冯泓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后母,似乎是生病了,平日里都在养病,而且容沅沅似乎很见不得他,第一次见面才开始还是好好的,可冯泓笑着在她耳朵边说了句话,容沅沅就尖叫了起来,喃喃地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谢颜以后就不太能见得到她了。还有一个人,就是冯家收养的养女冯如,他们俩也不是每天都能见面,冯如见他的时候总是笑着的,可谢颜对敌意很敏感,他知道冯如不喜欢,甚至是很讨厌自己。
不过无论是冯褚、冯如或是容沅沅,谢颜并不在意这些,他是因为冯泓才愿意接受收养的。
那时候冯泓还在上大学,平日里住在靠近学校的房子里,隔几天才会回来一趟。
谢颜独自沉默地住在冯家。他经过花房的时候,偶尔会看到里面的容沅沅,那时候的她平和宁静,穿着长裙,像个很温柔的母亲,会笑着同冯如说话,梳头发,一起照顾花草。
他有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会不自觉地想到容沅沅,他们长得有点像。直到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容沅沅八九岁时的照片,或许不是有点像,而是几乎一模一样。
谢颜想知道为什么。
他推开了花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过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他转身看过去,不是容沅沅,而是冯如。
冯如吓了一跳,她再也不能保持以前的和善的假象,质问谢颜:“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颜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冯如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要将谢颜推搡出去,一边推一边说:“你是要抢走我的妈妈吗?滚出去,她是我的妈妈,这里是我的家,你算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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