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买大肘子吃。”
见那孩子扭屁股走就,青衫男人下意识准备把那家当也抬上跟着,可才担了一下,发现太重,索性直接撂在原地匆匆去追那孩子,才一动,身边围着的一帮庸脂俗粉瞬间用手帕将男人砸了个头晕眼花,还不忘跟在后面排了个长串。
豆腐西施没旁人,指的就是这赵美男。
赵美男原名赵高——对,就是那个大太监赵高的高。
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没读过书,不认识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活了二十几年也就会写四字——今日售罄,还是他那闺女赵小月教他的。
赵美男没旁的优点,做啥啥不会,弄啥啥不行,就是长的好看——那种油尽灯枯快背过气去的见着了都能回光返照硬是给勾回魂的好看!
说起来赵小月也不是他亲闺女,是两年前出海赵美男从西海救上来的,也就比他小十岁。
赵小月是个孤儿,赵美男是个光棍儿,俩儿见着对方的第一眼,就想互做对方的爸爸,最后赵美男仗着年龄优势,成功的成为了赵小月的爹。
其实赵小月原本也不叫赵小月,她说她叫姜陵,可赵美男说了不行,既然是他闺女,肯定要随他姓,不然容易让人家说闲话——于是那天夜里,风朗气清,赵美男极富诗情画意的带着这拾来的闺女对月举行了认亲仪式,随后一指那如虹满月,就给闺女起了个赵小月这样的俗名。
对于这名字,姜陵也没计较,无所谓叫啥,反正她以前乱七八糟的名字多的是。
丢帕子的小娘们儿一个个从北街追到南街,再绕过中街的时候,发现赵美男早没了踪影,哀叹唏嘘声一片——好容易见着赵美男出一回摊儿,连个手都没摸上,简直是可惜。
往铁屠户的铺子上转了一圈,赵美男心想今儿难得出摊赚了点钱,得回家好好犒赏犒赏他那便宜又有孝心的闺女,一个半吊子铜钱才能买来的大肘子,硬是被赵美男搞了半天的价,最后以铁屠户折了二枚铜钱的亏本买卖,售给了赵美男。
提着那道肥的流油的肘子回去,正好碰见闺女在生火做饭,将肘子往粘板上一丢,赵美男一掀那热气腾腾的锅盖,发现里面烧着清亮亮的水,想起昨儿个闺女才从街上买了不少上好的燕窝回来,当下心中一喜,还以为今儿有燕窝下肘子吃——你也不怕腻死!
“你忙着,我去睡会儿,一会儿饭好了喊我。”
坐在蒲团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闺女伸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汗,继续往那炉灶里添着柴火。
火苗跳动间发出噼啪的轻微炸响,姜陵看的有些出神——没错,一想到这两年在龙首原吃过的苦,就觉得心中忒憋屈!
话说上次从夏朝莫名其妙回去之后,玉修多给了她三百万的精神损失费,才让她在夏朝受过的那些憋屈微微淡了一些,可在龙首原平白无故给这皮脸子混混当了两年的闺女,就真的由不得她心中诅咒赵高千遍万遍!
说好了当初来龙首原寻安平王后人赵煜回京入朝拜相,可两年了,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也不能说完全没找到:安平王当年可谓叱咤大周北凉三州的风云人物,天下第一名将,替周王荡平了四邻六国,数百万雄兵踏于马蹄之下,可惜后来因为功高盖主,被当时的仓帝抄家灭族之前拖家带口消失在了北凉境内,再无消息,后来三十年,周边十二州蠢蠢欲动,如今的皇帝登基时已有五十余的年纪,这些年来因着这十二州及西洋邦交的问题力不从心,朝廷虽然将才辈出,但能像当年安平王一样轻易扫平霍乱的,再无他人,所以这些年来,皇帝一直私下秘密寻找着当年的安平王后人,希望能够重整北凉铁骑,安-邦定国。
姜陵也是有一次无意间看到赵美男后腰上有一处小小的黑色弯刀印记,那是北凉铁骑的象征,可后来等她再趁着赵美男睡着之际扒开衣服验证的时候,发现那印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也对,像他这种二皮脸子烂混混,成日只知道吃喝睡,连洗个澡都要姜陵给他递毛巾的废物,怎么可能成了安平王的儿子?
线索就这么断了!姜陵着急也没办法,如今只能先在这混着,等秋天来了,若是还找不到线索,她就去其他州县看看。
水烧好了,姜陵费了好半晌的劲儿才将浴桶加满热水,正要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却听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大响,紧接着一阵惊呼传来——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肯定是那废物走路不看脚下,将她才磨好的豆渣从桶里踢出来撒了一地。
这磨豆子蒸豆腐的本事还是跟隔壁那老太太学得,姜陵仗着赵美男的倾国姿色,只要出去摆摊,就不愁卖不出去。
所以每隔上三五日,俩人就会挑着满满一担不怎么好吃的豆腐去集市售卖,连吆喝都不用,一刻钟之内保准抢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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