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了奇迹。他亲眼看见裴辎重将一盘不小心打烂的棋局按照原样摆放好,并且准确地回答了他对他的试探。他指着棋盘某点故意说缺了一个棋子,谁知裴辎重非常肯定地说:“爷爷,你记错了,之前的棋盘上共有177个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您可以再查查。”
裴啸天吃惊的望着对面的林圆恕确认:“那孩子刚才只看了一眼对吧?”
富有阅历的裴啸天深知慧极必伤的道理,从那天起,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珍惜爱护这个孩子身上的东西。可人算不如天算,家里还是出了事情。由于当时事件尚未查明,一时流言四起,众说纷纭,有人推测可能是仇家买凶造事,有人猜测可能是裴简林勾连外势力生起祸端,更有一些人在裴辎重的生辰八字上做起文章,说他命硬带煞,生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面对横生的变故,裴辎重不哭也不闹,他只是不吃饭了,就算使用强硬的手段逼他吃下去,也会被他吐出来。他四天不吃任何东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家这时才明白,他是想饿死自己。
裴啸天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裴辎重,无比痛惜,有个声音在他心中一次次地重复:决不能失去他,决不能失去他……
在裴辎重绝食的第五天清晨,一道阳光斜射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他竟微弱地睁开了眼睛,像是在告别:“爷爷,你放我走吧。”
裴啸天紧紧握住他的手:“孩子,你听着,我不准你走,你父亲已经离开了我,你必须代他留在这里,留在裴家,这是你的责任,不能逃避。”
为了保住他,裴啸天反复斟酌考量,不久便决定让林圆恕带着他离开这里。
“他爷爷这么做,可谓用心良苦。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歹人的迫害,二来可以免于流言的中伤,而最重要的还是让他免于仇恨的侵蚀,不致偏激。”林圆恕说。
“后来怎么样了?”艾莉问。
“后来我们就到了这里,直到他十八岁。”
“他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安安静静地读了十年书,他心智的承载力非常强,读起书来非常快,而且读了就能背。”
“难以想象。”
“有些人的天分就像是奇迹,根本没法子解释。”
☆、r 29.喂,你在哪儿呢?
费艾莉来这里的第五天,乌云散去,太阳金色的光束从云朵间投向湿漉漉的世界,到处都金光闪闪,焕然一新。
她的手臂夹着一本书,斜倚在书房门口的廊柱边,与这乍现的阳光不期而遇。她有些惊讶地转身向外寻去,顿时竟生出一丝感动。春天来了,她觉得自己遇见了最好的阳光。
她陶然地望着小楼外的一片春光,有个人,同样被阳光引诱,在她背后正出神地望着她。
忽地,她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他的嘴动了动,好像在说:“有你,真好。”
这几天,可把邵帅忙得够呛,一伙一伙的老友,一顿一顿的大餐,各种玩耍,各种嗨皮,这种超然物外,放浪形骸的洒脱,一点儿也不像憋着劲,受着伤,一心要钻牛角,追姑娘的二傻子。
看着邵帅波澜不惊,清风明月的样子,董达大先沉不住气,受不了了,逮个音响轰隆,人声鼎沸的场合,提醒道:“我说,你忘了点事儿吧?”
“什么事儿啊?”邵帅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子酒。
“你不是嚷着要追回费艾莉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邵帅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没错。我呀,我这招儿叫欲擒故纵,能凸显我的神秘感知道不?要让她时不时地想起来,惦记一下。”
“这么玄的计策我不懂,咱来点儿实际的,她住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别着急啊,我行李不是知道嘛。”
达大使劲拍了下大腿,杯子里的酒差点就泼到旁边的人,竖起拇指,“哥,还是你套路深。”
邵帅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远没有他表面上的那般自信淡定。其实他跟阿大吹牛呢,他没底着呢,他闹心,费艾莉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啊,这都几天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起他啊……一想到这里他就不能好好地喘气儿了。
这天,他去探望外公,又来到那条小巷子,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撞见的费艾莉。
他按照那天的情节重演,转过了巷子口,就是两堵围墙夹成的一条长长小路,有个女孩儿梳着苹果头在那里吸烟。她一手夹着烟蒂,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她那副无所谓,略带慵懒的神态仿佛在向整个世界抗议,好似在说:无论她把自己活成什么熊样儿,多么一塌糊涂,她都不在乎。她不在乎别人的嘲笑、白眼儿和议论,她就是她,最孤独的一种存在。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被一种孤独所深深吸引。
他从巷子的一边走向另一边,一遍一遍。他甚至一想到后来她被她爸修理得很惨的样子就会发笑,可,一阵西风吹过,她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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