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就送碗粥么?惠妃平时与我关系好,孕妇最需要补身体,我便想着我这有些红枣药材,给她熬一熬送过去。”
凤宿冷笑出声,“人家不过就是对你客气些,这就叫好了?惠妃私底下和皇后一派,不算计你就不错了!”
湘嫔头一次见凤宿尖锐刻薄的样子,一时有些懵,“你怎么”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坏,嗨,多大点事儿,小孩子家别想那么多”湘嫔讪讪道。
凤宿冷冷道:“我十四了。”
湘嫔梗了一瞬,讪讪笑道:“惠妃和皇后一派?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皇后姐姐看起来也温温柔柔的,是个好人。”
凤宿刚刚降下去的火气又让湘嫔那句‘是个好人’给激起来了,忍不住扬起眉尖锐道:“恐怕宫里大部分人对你来说都是好人吧!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们私底下怎么编排你算计你?要不是我处处替你提防张罗,恐怕你早就被人骗得团团转了。
凤宿顿了顿,还是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这皇宫龌龊肮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目的,拉帮结派,曲意逢迎,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算计得体无完肤。
他一直不明白,他的这位娘,是怎么做到宫中生活十余年依旧天真单纯的?是父皇将她圈养的太好了么?
想了想又觉得好笑,别人是母亲替儿子操心,到了他这,却要处处替母亲操心。
“小宝。”湘嫔低声道,垂下那双似藏了星辰的明眸看他,眼里似有哀伤,“我是你娘。”
凤宿一怔,喉咙里一阵涩意,垂下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睫颤了颤,低声道:“儿臣错了,对不起,母妃。”掩在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他自以为明白了湘嫔的潜台词,我是你娘,轮不到你来教训。
☆、10.佛珠
是我多管闲事了。
凤宿动了动嘴角,“时候不早,儿臣先退下了,祝母妃身体康健。”
说罢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凤宿顿了顿,没有回头,疲惫的闭了闭眼,“惠妃刚显怀,吃食一众的送过去,万一有人暗算,惠妃出了事,这事该算谁头上就算”说着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您觉得大家‘都是好人’,非常时期,还是小心行事避嫌的好。”
湘嫔拢着袖袍,站在殿里望着他的背影,答道,“知道了。”
“多谢母妃体谅。”
凤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倚翠宫,他从没有这么想远离过这个地方,远离这个不知世事又愚昧无知的母亲。
倚翠宫雕梁画栋,装潢比皇后居所还要气派,因为湘嫔身子不好,皇帝又让人在墙壁上涂满花椒,使之温暖芳香,这是皇后都没有的待遇。
这倚翠宫就像座皇帝精心建造的鸟笼,用至高无上的帝王宠爱,无形的囚禁着他那如金丝雀般的娘。
将他娘养成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凤宿走着走着心里冒出一股酸意,忽然觉得委屈极了。
湘嫔在做事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差错,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连那些才入宫的采女都知道谨言慎行笼络人心,防备外人,以免日后孤立无援,他那在宫里待了十几年的娘怎么就不懂呢?
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儿子,学着聪明点,让她儿子少操点心,多谋划谋划退路呢?如果父皇驾崩,他们母子孤立无援又该何去何从?
我只是想你少犯些蠢,免得拖累我。凤宿疲惫又冷漠的想着。
行至走廊,迎面走来一名僧人,穿着一身月白袈裟,眉眼如画,目若朗星。
僧人双手合十,朝凤宿行了一礼。
“三殿下。”
凤宿回了一礼,“释清大师。”
半个月前宫中请来护国寺的高僧释清祈福,观这名僧人仪态风姿,定是高僧释清无疑。
“大师做什么去?”
释清眼中带笑,不紧不慢道:“宫中宴请,贫僧正是要去前殿参加国宴。”说着,释清朝凤宿伸出一手,凤宿见状抬起头,眼中略有疑惑。
“贫僧观殿下眉宇间颇有燥意,可是有烦心事?不如贫僧为殿下念一则清心经如何?”
凤宿愣了愣,抬起手按着眉心,笑道:“让大师见笑了,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心中嘀咕这高僧竟然如此——乐于助人?
释清依然淡笑着,唇角微微翘起,看见他,好像什么烦心事都能如春风化雨般消散殆尽。
释清从袖中取出一物,摊开在凤宿眼前,凤宿定睛一看,是串紫檀佛珠。
开玩笑,皇子身上怎么能戴佛珠,凤宿犹豫着要拒绝,“大师”
接着,只见释清另一手捻起珠串,指尖微动,从珠串上取下一枚佛珠。
凤宿:“”
释清手掌摊开,掌心捧着那枚佛珠,含笑道:“贫僧与小殿下有缘,初次见面,也无甚礼物,这枚佛珠就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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