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么看着不太像汉人?”凤宿问道。
薛少瑾随口答道:“他娘是鲜卑人,后来流落到了咱们这。这小子混了一半鲜卑血统,所以看着比咱们高大些。”语气里颇有不屑,“长得高有什么用,呆子似的。”
凤宿点点头,“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下人?以后出来玩可以带上他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鲜卑人呢。”
转头一看,薛少瑾神色却有些奇怪,薛少瑾皱着眉头支吾半晌,才呐呐道:“不是下人。”
薛少瑾嫌弃道:“他是我哥。”
凤宿:“”
“一个庶子罢了”薛少瑾面露不屑,说到这,蓦地反应过来,急忙去看凤宿脸色,见凤宿面色并无异样这才安下心来,连忙打断之前的话题,“嗨,他没趣的紧,应当快开饭了,殿下留下来用膳不?”
凤宿笑道:“好呀。”
凤宿在薛府待到傍晚,夕阳洒下余晖的时候,常保开口提醒,“殿下,再不回去宫里就要下钥了。”
凤宿面露遗憾,依依不舍的对薛少瑾道:“下次一定要带我逛临香苑啊。”
薛少瑾:“求求你别说了!!”
俩人走过一条小路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棍棒声,并着家丁的骂声混作一团,薛少瑾面色一变,忙拉着凤宿要走。
却不料忽的窜出一人来,头发散乱浑身是血,一身灰衣被棍棒打的破破烂烂,打的棉絮都出来了,混着泥土鲜血和绽开的皮肉混作了一处。家丁们骂骂咧咧的追上来,棍棒直往这人身上招呼。
薛少瑾笑道:“教训下人呢,殿下别看这个哎你们把这人拖远点!别污了殿下的眼。”说着站上前要去挡凤宿的视线。
凤宿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视线落在那人的身上,薛少瑾暗中叫糟,便听凤宿满是不可置信的颤声问道:“他不是你兄长么?”
☆、3.伴读
薛少瑾直想撞墙。
家丁们停了手,少年薛朗满身是血的蜷缩在地上发抖,依然双手抱头保持着护住头脸的姿势,鲜血流了满手。
凤宿看得不忍,“会不会打死了啊。”
薛少瑾一噎,“他们下手有分寸的。”顿了顿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冲撞了殿下,殿下不计较,我们却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还是得给他点教训”
凤宿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少年薛朗抱着头,透过手臂的缝隙,偷偷看了一眼凤宿。
凤宿叹了口气,说,“怪可怜的。”
“常保,你派个人给他治治伤,别让他死了。”
薛少瑾有点尴尬,搞了半天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夕阳的最后一缕金辉洒落下来,落在凤宿的肩上,映得他整个人好像发着金光。他揣着袖子,笑吟吟道:“我想起来,我不是还缺个伴读么?就他好了。”
众人俱是一惊。
凤宿微抬下巴,对着地上的少年薛朗示意,“给他洗洗,把血止了,伤好了就进宫来吧。”
薛少瑾:“”
凤宿微微蹙眉,苦恼道:“薛大人应当不会有意见吧。”
薛少瑾:“”
“嗤。”薛朗嗤笑一声,当年不懂,现在看来,凤宿这演技也真是拙劣。
前世,凤宿来薛府寻薛少瑾,薛朗第一次见这样龙姿凤章的人儿,无意冲撞了凤宿,被薛少瑾寻着由头打了半死。凤宿窥见薛府折磨庶子这一幕,心生怜悯点名要薛朗进宫做自己的伴读,救薛朗于水火之中。
前朝战乱,现今大启中仍有不少鲜卑人,少数像普通百姓般生活,大部分都在官宦人家为奴为仆,纳鲜卑小妾的达官贵人也屡见不鲜。虽然两方现在交好,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还是对这些人高马大不事生产的野蛮人颇有不屑。
因为薛朗的鲜卑血统,生母又死的早,是以父亲不喜,主母不爱,嫡生的弟弟也变着法的欺负他。要不是因为凤宿,恐怕薛朗早晚要死在薛府。
是以当时人人都说三殿下太过慈悲软糯,菩萨心肠,而薛朗是走了狗屎运,一步登天做了三皇子的伴读。
当年的薛朗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以他对凤宿感恩戴德,诚惶诚恐,变着法子要让凤宿明白自己的忠心,抛头颅洒热血,直要将将自己一颗心掏出来捧到凤宿眼跟前。
慈悲软糯,天真单纯。这是三殿下凤宿的代名词。
薛朗冷笑了一声。
凤宿啊,那是条蛇,冷血凉薄,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就露出了带毒的獠牙。
薛朗飘在凤宿周围打转,寻思着怎么才能弄死对方,然而对方身上有真龙之气,一旦他显露杀意的攻击,就会被立刻弹出,薛朗不想再付出半条手臂来试验了。
夜里,送走了凤宿,薛少瑾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薛夫人疑惑道,“不是说三殿下想要召瑾儿做伴读么?怎的突然选了薛朗那厮?”
“少那厮那厮的喊。”薛尚书呵斥道,面色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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