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感觉了,见来的人是苍御,本来强撑着的神经顿时一软,唇角勉强勾起个笑,轻轻叫了一声:“剑剑……”
声音里饱含一股浓浓的依恋和信任。
苍御心里沉沉一颤,正待说些什么,却见他头一歪,缓缓闭上了眼,竟是已失去了知觉。
苍御一时心情极为复杂。
之前还好端端,一直在他身边懵懵懂懂老实认真的小白莲,明明那么可爱那么美好,现在却偏偏遍体鳞伤昏迷不醒。
他第一次,对他有些心疼。
天边一道蓝芒疾射而来,落地化成一道人影。
苍御连忙收敛神色,抱起白濯涟,淡淡道:“这些冥族伤了他,麻烦圣主处理一下,我带他去那处湖边疗伤。”
说罢,他脚下一蹬,已然化光遁去。
“唉——!”昆华正要说些什么,哪知还没开口人已没了,只好无奈的叹口气,把目光顿在地上呻/吟惨叫的人身上,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冷光。
等白濯涟幽幽转醒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了。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本体,正飘在神力氤氲的湖泊之上,丝丝缕缕的神力透过花瓣转入他体内,帮助他修复着受损的本源和筋脉,天上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来,晒得他整朵莲花都懒洋洋的,舒服得不想动了。
湖边隐约有人声传来,他凝聚神思朝那边看过去,发现是苍御和昆华正在湖边说着什么,只是身边明显布了结界,只看到他们嘴唇蠕动,听不到声音。
剑剑……
昏迷之前的一幕幕顿时闪过脑海之中,剑剑冷漠的拒绝,他伤心出走,半路被几个灰衣人夹击围攻,然后剑剑似乎来了……
他不自觉抖了抖花瓣。
是剑剑救了他。
这时候,湖边的两人也察觉到他的苏醒,苍御脚尖在水面一点,飞身掠了过来,柔声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濯涟没吭声。
苍御一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况且他心里实在有点虚,只好再靠过去点,伸手摸了摸他的花瓣,问道:“我用神力帮你补充了耗损的本源,筋脉也给你修复过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白濯涟沉默半响,忽然出声道:“剑剑,你的剑上没有剑穗。”
苍御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这个,点头道:“是没有。”
白濯涟低声道:“我不做主人了,我做你的剑穗。”
苍御又怔住了。
白濯涟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发憷,但还是坚持着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我不想离开你。”
苍御一时愣愣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又动,喃喃道:“你……你这是何苦?”
白濯涟认认真真的说:“我从出生就和你在一起了,我的生命里全是你,除了你,我没握过任何一柄剑,人一旦选定一柄剑,便会相守一生,剑在人在,剑断人亡,你现在让我抛弃你重新选定其它的剑,这是在要我的命。”
“贤侄说的有理。”昆华不知何时飘了过来,站在不远处淡淡道:“阁下用结界困了我贤侄百年,害他无法接触外界,更无法接触其他的剑,百年来迫不得己只能日日对着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害他只能以你修剑心,此刻又弃他而去,未免太过不负责任。”
苍御下意识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说过,会给他补偿一柄天极高阶的剑,并助他稳固剑心,绝对不会对他的修为造成影响。”
昆华嗤笑一声,“阁下以为我贤侄是那等看中剑阶品的无聊之人吗?他当初以为你是柄连剑灵都没有的玄阶锈剑,就算如此也未曾嫌弃分毫,日日以血温养祭炼,况且你极剑阁素来最讲究人剑相守,最忌讳弃剑换剑一人多剑,阁下在极剑阁想来地位甚高,却三番两次主动让我贤侄换剑,是否和你们极剑阁道义相违?”
苍御一噎。
昆华见他说不出什么,语调也慢慢放缓,道:“既然是阁下自己的错,便应该你自己来承担,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我贤侄既然诚心待你,本身也是神界神子,无论身份地位,或是为人处事,他都不会辱没了你,何不考虑接受试试?兴许,这便是你们的缘分呢。”
苍御一时沉默无言。
缘分……
他千万年一直孤身一人,没有主人,没有道侣,就连视为亲人的极剑阁长老们也不是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所在乎的人,他没权力去要求他们时时刻刻陪伴着他。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从没一个人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即使那十世轮回,他也刻意的游离于人世之外,并没有哪个人真正让他动心过,可如今却出现了这么个人,先是被自己困在圣池百年,迫不得已与他日夜相对,以它修成剑心,害他无法迫他换剑,再是被自己拖累意外成亲,现不管他如何否认,他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更要命的是,现在他受邪气影响,偏偏暂时还离不开他。
难不成,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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