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的挤开拥挤的人群,在满身臭汗的男人间挤进去,来到那人群的最前方,前面被卫兵挡在身后的是一处行刑台,老旧的架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四个男人站在绞刑架下,双手在身后被缚,低着头,恍若失去了灵址:
他们的脸上模糊不清,但女人知道他们的身份,自然知道,他们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源于她。
“阿福!”她竭力的喊着,刚喊出一声,两名紧追而来的宪兵便从后方挤过来按住了她的肩头,她顾不上这许多,大声的喊着:“阿福!”此刻她也只能这样做。
四人中的其中一人缓缓抬起头,模糊的脸好似望向了她的方向。女人用力的想要挣脱宪兵有力的大手,但虚弱的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做到。
“行刑。”死神的声音传遍四周,围观的群众们不再如原先那样嘈杂的议论,他们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绞刑架下的四人,那是这一次演出的主角们,他们贪婪的望着,仿佛想要从他们的死亡中得到什么。
“不,不要。”女人嚎啕大哭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刽子手来到四人身边,将绞索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仔细检查之后退到了一边,随着一声令下,齐齐的放开绞盘,下一刻四人身下的地板哗啦一下向下敞开,四个男人的身躯重重向下坠去,在达到一个高度时猛的一阵,结实的麻绳绷得笔直,四人晃动着,挣扎着。每一个动作都引起旁观者粗重的呼吸声,他们仿佛感受到那死神扼住四人脖颈的模样,那样清晰。
起初还有些许挣扎,垂死的人们颤抖着,观看死刑的人们兴奋无比,嬉笑着,满嘴嘲讽。身体的颤动很快结束,剩下的只是死寂般的僵硬。
女人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远,仿佛化作一个小小的图片,正在快速的远离,她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再一次喊出:“阿福!”
莉莉安从噩梦中惊醒,她喘着粗气,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细密的汗珠,被夜风一吹冷的直打颤。她哆嗦着起身爬下床,冰冷的房间里没有太多摆设,那粗旷的石墙缝隙中长着苔藓。莉莉安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干,带着凉意的清水让她身子一阵寒颤,这才感觉稍好一些。
她缓步走到窗边,望向下方,前方便是那雄壮的海伍德城堡,即使是后半夜,城堡各处依旧能看到燃烧着的火把,一队队巡逻兵不时从既定的路线上经过。夜风有些凉,莉莉安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随后向着西南面望去,苍茫的夜空之下,那片遥远的土地被遮掩于黑暗之中,但莉莉安明白那里有着什么,那些挥舞着弯刀的西蛮子,等到了明天,那些西蛮子的进攻又将继续,围城该有半个月了。
从居住的山村中脱险而出,莉莉安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海伍德城堡,使用自己男爵二女儿的身份进入了城堡,热心的他们将在山村中看到的一切报告给城堡的驻防军,却不想得到的并不是奖励,而是牢狱。
除了身份特殊的莉莉安,其余五人都被关入了牢中,罪名是妖言惑众,影响军心。
啊,多么义正言辞,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莉莉安诧异的听着传令官的朗读,无法置信的看着卫兵的长矛下一刻指向几人,无奈的看着五人被卫兵押走,而她则被软禁起来。
“这是为二小姐着想,城里不太平,还请不要让我们难办。”那名经办此事的军官冷漠的回答至今萦绕在脑中,挥之不散。
她被关押在高塔之上,一个简陋的房子,外头有两名卫兵看守,还有特意安排的仆妇。这高塔上的圆形屋子只有一处窗子,而这处窗下没有任何立足处,下方便是几十米落差外的屋顶,除非莉莉安长出翅膀,否则别想从这里逃离。
回忆着那梦境中的清晰场景,她疲惫的摇摇头,她知道假如自己什么都不做,那等待着这些人的只会是同样的糟糕下场。
那个男人在骑士的簇拥下于昨日风风光光的进了城,之后却没有来看上自己一眼,冷漠的好似自己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莉莉安很清楚自己的父亲,那从容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向往权力的狂热之心,如今终于大权在握,成了白金骑士团的团长,又怎么还在乎别的。
但即使如此,还是得找他,莉莉安很清楚,只有那个让她厌恶的父亲才能赦免几人莫须有的罪名。
……
“小姐,不要出来捣乱了,城中不太平。”壮硕如男人的仆妇在后头追着,粗糙的手摸索着粗布裙子,脸上满是焦急,几次想要伸手抓住前头女人纤细的胳膊,却又深怕弄疼了她上头怪罪,不过最后还是一咬牙,伸手拉住了女人的胳膊,力道已经尽可能的放轻。
“我要见我的父亲,难道这也不行吗?”莉莉安生气的甩开胳膊,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城外传来苍茫的号角声,这宣告着又一次战事拉开帷幕。围城半个月西蛮子却始终没有真正用心攻打,每天都只是派出士兵,来回消耗海伍德城堡的军备。
若是不出城拦截,那这些夹杂着人类奴隶的杂牌军便会将梯子架上城头。不得已之下城内的守军只能每日出城对敌,如林的长枪阵是敌兵的天敌,再勇敢的砂国骑兵,也不愿意一头扎入那刺猬般的长枪阵中。
每日的战斗不过是走个行事,这边出人,那边也出人,互相打个热闹。半个月下来,城中的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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