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晾一晾她,谁让她总是折磨我。”
练月又“哇”了一声,忍不住称赞道:“你俩可真能计较。”
卫庄道:“二十天之后,我的事情办完了,回来了,却发现她不在家,院子也空荡荡的,像没有人住过的空宅,我在附近打听,别人都说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她了,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啊?”练月有点惊讶了。
“我找了她很久,最后才找到她,但发现她跟她未婚夫在一起,我只是想晾一晾她,可她却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卫庄道。
练月惊讶的“啊”了一声:“她好不容易将你弄到手了,怎么会轻易跟人私奔?”顿了顿,质疑道,“你是在逗我呢吧?”
卫庄却不回答问题,只是执着的让她评理,好像她评出来的就是真的理似的,他道:“你给我评评理,这样吃了吐的人,值得留恋吗?”
卫庄这点爱之深责之切,倒不像是装出来逗她的,但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总觉得他在开玩笑似的,于是决定不较真,就顺着他的话道:“不值得。”
卫庄抬头看天,油樟树高大,枝叶从四周的楼后伸出,将院子团团围住,只在中间留出一点青冥天空,他在蔓蔓枝叶间的罅隙里看到繁星闪烁。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但比刚才正经:“月娘,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恶人,握这把剑,虽没做过什么为国为民之大事,但也从未伤过无辜之人,自认还算对得起师门教导。前半生顺风顺水,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很不懂得体恤人,脾气也不好,倘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希望你还能谅解我。”
他突然说得这么严重,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似的,这让练月心里有点发慌,她轻声道:“你也没什么地方得罪我了呀,不必这样。”
阶下两步开外的那株木槿亭亭的立在夜色里,正好遮住他俩的身影,远远的看过去,像躲在树影里说悄悄话的一对璧人,整个万花楼的热闹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淡淡道:“男女之间,我还是喜欢有来有往,那样才有趣儿,你既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机会,我看不到机会,自然而然就死心了,我在安陵待不了多久,办完事就走了,走了就忘了,你就当我是一阵风吧。”
练月呆了一呆。
卫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知道海里有一种鱼叫鲛鲨吗,我年少时跟友人出海,遇到过鲛鲨群,小的鲛鲨像婴儿,一尺多长,大的有好几丈,像一艘船。友人说鲛鲨嗜血,人若入海,万不能出血,倘若被它们嗅到,顺着血腥味寻了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这话时,调子仍是淡淡的,像在拉家常,练月最初没反应过来,等咂摸出这话里的意思之后,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的意思是,她可千万要捂好自己,别让他看见一丝机会,他看不到机会,大家就相安无事,倘若她让他看到机会,拔剑无情,只能血溅三尺了。
练月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了一下,道:“你放心,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卫庄侧身瞧了她一眼,是很奇怪的一种眼神,好像她在说谎却不自知,可他却是知道的,只是还不到拆穿的时机,所以不说罢了。
练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他瞧着她:“我同你说了这么多,你不打算也说点什么?”
练月道:“可是我没什么可说的。”
卫庄将目光收回,道:“不想说就算了。”
练月见他似乎有点误解了,有点急:“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不如你来问,我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这样好么?”
卫庄直接道:“你说你之前也在太平城,为什么离开呢?”
第五十九章
这个问题, 午后的时候, 卫庄问过一次,她当时的回答是说住腻了,因为当时她对他有戒心。现在听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往事之后, 练月对他的戒心低了一大半, 就没有敷衍他, 而是认真的同他说了一下。说她得罪了人,被人围堵在断崖上,然后掉水,当时万花楼的船刚好经过, 将她救了起来, 还说到了沈九,这个于她有恩的女子。说自己欠了万花楼药钱,留下来, 是为了还债。等她还完债, 也会走掉的。
卫庄又问:“那之前呢,去太平城之前是做什么的?”
练月坐在台阶的最上面,听到他这么问,就支起脚尖,抱住了膝盖, 轻声道:“剑是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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